第53章 gin和波本的修羅場(1 / 2)

安室透在車上套了不少話,拉踩了冷酷無情的琴酒,和自己進行對比,更是顯出波本的親切友好。

這不比琴酒強多了?

他一邊開著車,一邊在心中複盤。

嗯,發揮得還可以。

雖然無法破鏡重圓,回歸以往的和睦,但兩人能夠心平氣和地聊幾句,就是一種成功。

如果有必要,未來有的是機會修複關係,當作一個打探情報的渠道。

公歸公,私歸私。

安室透和椎名小姐有私交,印象也不錯,但……終究是以臥底任務為最優先,不到萬全之時,絕不會輕舉妄動,所以也就談不上自曝身份,幫椎名小姐脫離組織或者策反她了。

兩人心思各異,從繁華市區一路行駛至了近郊。

朝外望去,可以見得這周邊的建築物。它們風格簡陋樸實,卻又彼此相隔甚遠,大多是些工業廠房,有的還在持續發出生產噪音。

此時正值上班時間,大白天的,路上也少有車輛行人。

臨近一處不起眼建築時,安室透駛入庭院,停下了車。

這裡就是目的地了。

下車前,安室透還回過頭來,狀似隨意地說:“椎名小姐,今天的事,隻有兩種結果。”

“第一種結果,是飯田仁死。”

“第二種結果,是你和飯田仁一起死。”

波本掛著相當開朗的笑容談論著他人的生死。看了這樣的表現,沒有誰會懷疑他的組織成員身份。

金發青年將手按在車門把手上,推門而出之前,最後留下一句:“我比較想要看見的,是第一種結果。”

他的話音落下,車門也開了。

安室透起身出去了,留椎名弦一人暫坐車內。

椎名弦的神情未露出破綻,隻是在心底悠悠感慨。

人心是矛盾複雜的。

安室透顯然希望她是個三觀正確的人——這是椎名弦之前塑造的美好假象。

兩人算是朋友,所以對她隱隱有些道德期望,期望她不願意踐踏法律,擅自殺人。

但是呢,又不想看到她真的違背組織,觸怒琴酒,被殺死,才有剛才那一勸。

哈。

挺可愛的。

椎名弦心底微笑著下了車。

簡陋廠房的門沒有鎖,隻是被輕輕闔上。

安室透走在前麵,推開薄皮金屬門。

門與地麵旋即發出刺耳牙酸的摩擦聲,一些浮灰被吹得揚起。

波本麵不改色地進入,椎名弦則輕輕走在後麵。

廠房內並無隔斷,也沒什麼器物,總體來說,這裡的布局能夠讓人輕鬆地一覽無餘。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台孤零零地擺放著的攝像機。

……除了剛進入的兩人之外,這裡有三個活人,是琴酒、伏特加、飯田仁。

另外,有兩個死人,俱是中年男性,西裝革履,一胖一瘦,或仰翻或側臥,倒地不起,已經沒有了聲息。其要害部位處有大量血液迸出,濺射痕跡完整。

毋庸置疑,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

具體情況尚未可知,但兩名死者皆不是飯田社長。

大抵是琴酒業務繁忙,在處理飯田仁之事外,還會一心多用地乾些彆的。

琴酒依然是老樣子,黑帽黑風衣,配有一個伏特加牌司機掛件。

銀發男人在金屬門響起時,已轉過身。

他望了波本一眼,就當作打完招呼了。

隨後,琴酒便轉向椎名弦,唇角略略掀起,碧色雙眼卻像結冰了一般,沒有絲毫溫度。

他朝椎名弦走近,廠房裡安靜得隻有他的腳步聲和眾人的呼吸聲。

“是你!”

一道幾乎要破音的男性聲音驚訝響起,打斷了琴酒的動作。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那對夫婦的女兒吧?”

說話者正是飯田仁,他挑染了一撮黃毛,打了發膠,穿著鮮亮,頗為輕浮。

此時卻麵色蒼白,被一根粗麻繩牢牢綁在承重柱上,擺不出紈絝子弟的架子。

也許是被椎名弦純良無辜的外表所迷惑,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大喊大叫起來。

先前琴酒在他麵前旁若無人地連殺了兩人,又在心中早將飯田仁劃歸成了死人,是以壓根就懶得和他多費口舌。

飯田仁什麼事情都不知道,隻看見銀發殺手殺人如殺雞,早就被嚇破了膽子,卻求助無門。

“所、所以,他們抓我過來,是因為你……”

求生欲讓飯田仁不聰明的腦瓜轉得飛快。

這個富二代是個遊戲花叢多年的爛人。

他不知玩弄哄騙了多少女人,今天還是第一回如此低聲下氣地哀求一個女人:“拜托了……拜托了,我知道是我錯了,是我開車誤撞了你的父母,又讓彆人頂罪。”

人類最樸素的價值觀是殺人償命,可現代法律裡,過失殺人,罪不至死啊。

“求求你了,我會去自首的……!”

飯田仁被綁得太緊,隻能梗著脖子,反複念叨自己會去自首,又加設條件道,“我還有錢,無論多少錢,我都會賠償的。”

椎名弦望著他,卻又根本沒將飯田仁放在眼裡。

她心裡想的是琴酒和波本。

有琴酒在,她不方便表現得太猶豫動搖。

有波本在,她也不方便表現得太雲淡風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