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言心裡有事，沒放在心上，打開冰箱準備做個晚飯，隨口回了一句：“26。”
“你有哥哥或者弟弟嗎？”
“沒有。”
陳十二和偵探麵麵相覷，最終，陳十二還是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學生證：“那也太奇怪了。我們下午也出去走了一圈，看到了一間沒人住房子，偵探說他天賦提醒裡麵有線索。然後我們潛了進去，發現了這個。”
陸言接過，打開一看，在瞬間瞳孔緊縮。
這是一張燕京大學學生證。
證件照上人和他有七分相似，隻是神情更為陰鬱。上麵寫名字，叫陸城。
是他父親。
[恭喜，你發現了此行最重要線索之一。你父親年輕時來過這裡。]
陸言父親2091年畢業。也就是說，這起碼是三十年前事了。
“這是我父親，已經死了。”陸言停頓片刻，道。
陸言印象中陸城，眉眼總是很陰森，情緒極端不穩定，臉上經常掛著病態冷笑。
不幸家庭長大小孩總是記事很早。
陸言還記得那個可憐女人，身材很是嬌小。聽說是陸城初中同學，一直暗戀他。是個並不漂亮、普通學曆，也沒有工作，看起來除了勤勞一無是處家庭主婦。
但陸言記得她做蛋糕很好吃，幼兒園放學，牽著他手也很溫暖。
這個可憐女人在被打遍體鱗傷時，還會抱著他低低地啜泣，說爸爸以前不是這樣人，隻是最近項目失敗了，心情不好。
她總能為陸城找到很多借口。
後來，那個女人跳樓了。比起身體上疼痛，更讓她難以忍受，是陸城日複一日冷漠。
陸言想殺了陸城。對方看起來並不介意，甚至很享受這樣過程，隻不過失敗總是還年輕陸言。
每次失敗，陸言都會接受來自父親懲罰。
有時候是剪開肚皮又縫上，有時候背後紮針，有時候是眼睜睜看著活蟲子從鼻腔裡鑽進去——他被綁在手術床上，動彈不得。
陸言不覺得這是家暴，隻是失敗懲罰罷了。畢竟他想要陸城命。起碼，陸城不會讓他死。
唯一讓陸言覺得遺憾是，他本來想了一個完美無缺計劃，馬上就可以殺了陸城——結果，對方變異了。
再後來，傳來了陸城死亡消息，上麵還因此給他分了一套房，作為生活保障。
居然就這麼簡單死了，這讓陸言覺得很是遺憾。
偵探問：“你父親為什麼到過這？燕京離撫陵省也不近啊。”
陸言：“不知道。也許他年輕時候喜歡旅遊。”
係統糾正了他：[你知道。]
陸言停頓了一瞬：“那個，風水大師？”
[是，我都告訴過你了，這裡是一片養蠱之地。現在，蠱已經養好了，也許？還有，糾正一個錯誤。陸城可沒有死，至少還保留著身體、智慧和記憶。]
陸言手還搭在了照片上，表情變得格外陰沉而冰冷。
他殺意過於明晰而突然，以至於陳十二站了起來，有些驚疑不定地看向陸言。
結果，下一秒，陸言就笑了起來：“不好意思，剛剛想起了一些事，走神了。”
偵探摸了摸自己胳膊：“什、什麼事啊？”
陸言微笑道：“老家養豬還沒宰。”
他們倆和陸言相處了也有兩天了，還是第一次看見陸言笑，宛如春風拂麵，令人怦然心動。
陸言說完這句話，就開始在小廚房裡做飯。房車地方小，兩個人在客廳打牌，陸言剁菜聲音聽得一清二楚，感覺像是什麼凶案分屍現場。
等陸言差不多做好飯時候，周啟明終於渾身濕漉漉回來了。
他丟了一隻鞋，身上掛著許多長發，顯得格外狼狽。
“老板？你這是怎麼搞？”陳十二目瞪口呆。
“快開車，現在就走。”周啟明表情，比幾天前漏奶漏到陸言手上還要難看，“我看見了湖底汙染物……汙染度6300。根本不是我們能解決東西。我加了一條‘我是它父親’設定才活著回來，現在設定應該快失效了。趁它還沒上岸，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