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七流
周啟明覺得陸言要求很奇怪。
但是因為陸言太好看了,他還是照做了。
畢竟顏狗和舔狗，隻差那麼一個字而已。
在周啟明給四人加上這個設定後，周圍陰森恐怖氣氛驟然緩解不少。但與之相反,是他們內心升騰起另一種渴望。
就像是女兒看見了闊彆許久媽媽,想要一把撲進她懷裡。
果然，汙染值高汙染物,沒一個是好對付。
[恭喜，你現在不用懷孕了。]
雖然嘴上說著祝賀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係統聲音很是遺憾，讓人想掄起拳頭給它兩拳。
陸言耳邊是翻滾水聲。既像是耳鳴,又像是近在咫尺怪物發出來。
這聲音經久不息，吵得人腦門發疼。
人和汙染物關係，就像是食物鏈上下層,老鼠和貓。偶爾有幾隻老鼠能追著貓打,但大多時候，老鼠看見貓第一反應還是跑。這是千百年來練就、刻在基因裡生存本能。
幾乎無需多言，四個人非常默契分頭跑開。
能活一個是一個，活著人,負責把這裡消息傳遞出去。
這是寫在防治中心編發《天啟者守則》裡,第一頁第一行東西。
情報和智慧,才是讓人類以弱勝強關鍵。
離開龍女湖後，四周全是翻滾霧氣。
哪怕陸言擁有遠超常人夜視能力，依然在這片白霧中看不見任何東西,他耳邊則是尖銳笑聲。
汙染物們高高在上,像是神明看著人類困獸猶鬥。
前後不超過三分鐘,他們紛紛從不同方向回到了原地。
“出不去。”偵探擦了擦額頭上冷汗,道：“我天賦排名並不高，但實用性很強。之前我們也遇到過鬼打牆，用潛行出去了。這次潛行失敗了。”
[偵探，靈力閾值2700。輔助係。]
[天賦：潛行、追蹤、線索感知]
[病變方向：失憶、超憶症*、精神錯亂]
龍女終於爬上了岸。
在月光下，她頭發又黑又長，上半身覆蓋著細密魚鱗，下半身沒有人類身軀，而是一條長長蛇尾。
儘管露出來蛇尾已經有五六米長，但她後半截尾巴依然淹沒在湖水中，月光照射下，看見一片陰影。
龍女頭上長著龍角，背後還馱著四五隻女嬰。比起人類，它們已經更接近怪物，渾身高度腐爛，乳牙也變成了長而可怕鯊魚齒。
檢測表上汙染度，最終停留在了七千二。
“你們先走！”
周啟明拔出武器，擋在三人身前，厲聲道。
他並不是戰鬥係天啟者，但因為自身靈力閾值高，因此也具備一些戰鬥能力。
說完，周啟明就給自己疊了幾個增益BUFF：[攻擊力150][防禦值100][自動釋放擾亂水生生物神經係統毒素]。
這幾個BUFF疊完，麵前龍女屁事沒有，小龍女不太舒服地遊回了水裡。而身後，一臉平靜陸醫生突然捂住喉嚨，乾嘔起來。
[很心疼你，周啟明給自己疊了一個“自動釋放擾亂水生生物神經係統毒素”buff。當然，我不是說你是水生生物，但你體內魚是。]
[它已經快吐暈過去了。嘔，噴了好多魚卵。嘔嘔嘔——]
陸言：“……”
他覺得係統其實不用說得這麼詳細。
陸言默默遠離周啟明，這才覺得身體好受了一點。
情況緊急，周啟明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隻當是陸言第一次麵對強汙染，產生了不良反應。
殊不知自己在追求陸醫生道路上已經越走越遠，堪稱反向衝刺第一名。
“等會我和她打起來時候，你們就跑。越遠越好，如果還回來，就找個地方躲起來。”周啟明語氣很悲壯，很帥。
他好歹也是論壇排名100天啟者，巔峰時靈力閾值高達7600。
麵對龍女尚有一線生機，其他三個加起來都不夠這個汙染物塞牙縫。
偵探眼眶濕潤了：“老板！你不能有事啊！下周我們騙氪手遊就要官方平台上線了！！”
周啟明怒道：“好了，我知道你是特彆行動部派來叛徒。彆拿話術吊著我，tmd，做遊戲死路一條，我早就不想乾了！”
[龍女不是來找你們。她上岸，其實是來找‘父親’……當然，如果你們敵意太過明確，她也不介意順手解決。]
陸言在瞬間就回想起了係統交代過故事背景。
他內心甚至有了些不合時宜憐憫。
越是高級汙染物，對神智保留部分就越是完整。
龍女本來已經和那些數以百計小龍女融合為一體。
每天都活在怨恨之中。是周啟明增加那條設定，讓她想起了一些東西。
她家裡還有個老父親，一直在等她回去。她媽媽癌症去世，父親頂著壓力不願意再娶，笨拙地給她梳頭發，做早飯，把她養成了大姑娘。
每次和其他人談起爸爸，她總會收到其他人豔羨目光。
上次見麵已經是十七年前，她透過一扇小小地牢天窗看見了他，明明才四十多歲人，頭發卻已經全白，滿身憔悴。
陸言問係統：“能和她溝通嗎？”
龍女看起來似乎不會說話，隻剩眼白眼珠有些許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