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晨曦照亮小院,衛川和導演躺在涼床上分享在一個被子下麵緊緊相擁,早來的攝像大哥發現了這一幕,扛著機器貼近給他們恬靜而幸福的睡顏一個大大的特寫, 似是感覺到了鏡頭, 導演嬌羞地把頭藏在了衛川的懷裡, 這過於和諧的一幕, 把早起看直播的觀眾直接笑精神了。
不過也有昨晚聽嚴訣說他要通宵的觀眾奇怪,要通宵的正主哪去了。
她們剛把這個疑問打到彈幕上,攝像大哥就聽到了腳步聲, 扛著機器轉過身, 一身運動裝,順毛的嚴訣從小院外跑進來,看到攝像大哥點了下頭, 禮貌卻也疏離地向著洗手池走去。
【啊啊啊,我老公好自律啊,通宵還去晨跑, 據說晨跑的男人體力都特彆好……】
【順毛的嚴訣真的好有少年感啊,穿上校服就是高中生啊, 不行, 我死了!】
【你們看到快上的電視劇了麼?嚴訣在裡麵就有順毛穿校服的造型,還是和卿歡一起搭戲呢。】
【你們都沒發現麼?嚴訣以前從來不上綜藝,現在上的每個綜藝都有卿歡,他是不是故意的?】
【哈哈哈, 前麵的太有幽默感了, 嚴訣和卿歡不合, 嚴訣故意來找卿歡乾嘛?公費打架麼?】
樹上的二哈也醒了, 第一眼沒看到正洗臉的嚴訣,放肆地昂起腦袋,狗嘴一咧,準備先狼嚎一聲彰顯地位,冰藍色的眼睛無意瞥見洗完臉直起身的嚴訣,嘚瑟的嘴臉慢慢消失,又默默躲到了葉子後麵。
嚴訣看到二哈欲嚎又止的樣子了,目光懶懶地轉開,水打濕他的頭發,搭在他精致的眉眼上,未擦乾的水滴順著流暢完美的下頜線滑下,比漫畫還好看的一幕又一次引起彈幕裡阿偉死了的浪潮。
公雞報曉,導演和衛川悠悠轉醒,醒來後睡眼惺忪地看了會彼此,然後尖叫起來,還搶被子試圖蓋住自己的胸口,都認為自己是黃花大姑娘,而對方是不要臉的臭流氓。
他們兩個的叫聲比公雞還好用,樓上睡著的卿歡都被他們吵醒了,打開窗探出頭,往下麵看,被像演小品似的衛川和導演逗得噗嗤笑出來。
彈幕本來也是因為導演和衛川傻笑,突然感覺攝像大哥把鏡頭上移,還有點不滿,但他們的不滿馬上就被紓解了,因為在二樓的卿歡進入了鏡頭。
她梳著蓬鬆的丸子頭,碎發蕩在臉側,被輕風吹起,漂亮的小臉讓陽光都對她無比偏愛,溫柔地從她身上輕輕鋪灑,脖頸曲線優美,鎖骨在你睡裙領口微露,輪廓精致而誘人。
如妖精般呼吸都帶著蠱惑,又像天使一顰一笑都是天真爛漫。
彈幕沉浸在她的盛世美顏裡足足一分鐘,彈幕才恢複正常:
【卿歡的素顏是真實的麼?天啊,她的素顏比我全妝+美顏十級 圖一小時還要好看,啊啊啊,人家不活了啦!】
正傻樂的卿歡突然和抬眼看向她的嚴訣對上視線,卿歡死命控製表情,才沒讓自己的舌頭伸出來,衝他做個鬼臉,不過她還是在關窗戶的時候,偷偷地伸出了中指,隱晦地表示對大魔王的鄙夷。
嚴訣沒錯過她的小動作,覺得好笑地彎了彎唇。
彈幕裡的顯微鏡女孩發現了卿歡和嚴訣短暫的互動,一個偷偷比中指?一個不屑輕笑?
今日份卿歡和嚴訣不合的證據又增加了!
一番鬨騰,卿歡她們都收拾好,在院子裡集合。
餓了一晚上的盛明煊也早早下樓吃早飯了,看到嚴訣,他的臉頓時變臭。嚴訣這個討厭的家夥為什麼總出現在他的身邊?
“導演呢?”黛白蓮用手撐在額頭上,嬌滴滴地嫌曬,“太陽好大昂,把白蓮都曬得黢黑黢黑的了。”
她的話音未落,就見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分開兩邊,露出坐在涼床上的導演。
他穿了一件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大褂,還戴著個圓圓的墨鏡,活像從電視劇裡出來的說書騙子。手拍了下涼床,還真的用故弄玄虛的語氣給卿歡她們說起書來。
說的就是柳茫村的傳說,一開始衛川還笑導演造型傻叉,慢慢就聽入迷了。
說柳茫村從很久以前,就有村民突然消失的事情,剛開始,沒被村民當回事,後來消失的人越來越多,事情也越來越邪乎,村民們才開始害怕。
而且不隻是村民消失那麼簡單,村民們還發現,每次有人消失,柳茫村北邊的林子深處就會傳出縹緲陰森的聲音,那聲音時而像怨鬼的哭泣,時而又像某種野獸的悲鳴,時而又像瘋子尖銳癲狂的笑聲……總之就是很嚇人就是了。
再後來,不隻是有人消失的時候,每逢鬼節,或是陰曆陰氣重的日子,深夜裡都會響起那種聲音,有膽子大的人趴在窗戶偷偷往外看,會看到霧氣彌漫的夜色裡有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影聚在一起,拿著什麼詭異的東西,順著街頭慢慢行走。
“白蓮怕怕!”黛白蓮尖叫了一聲,把聚精會神聽故事的卿歡嚇得一哆嗦,下意識退後了一步,越樹擔心她摔倒,伸手準備接住她,突然從側麵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捏住了卿歡丸子頭的丸子,把她往前拎了兩步。
卿歡憤怒地看過去,果然捏她丸子的就是討厭的大魔王,後者還麵無表情地衝她挑了挑右邊的眉梢,做了個非常冷淡的挑釁表情。
卿歡握拳,來不及回複大魔王,就被導演後麵的故事情節吸引進去,又開始害怕。
嚴訣隔著越樹看著卿歡。
明明前一秒她還在對他怒發衝冠,下一秒就被導演講述的東西嚇得瞪大眼睛,害怕得要死,還聽得特彆認真,還要隨著情節一驚一乍地張開嘴巴感歎。
小傻子。
導演講得口乾舌燥,不過看到卿歡衛川還有黛白蓮都被他嚇到了,內心很滿足,喝了口水才悠悠發布今天的任務:“今天早上,村民找到我們,說昨天晚上又有村民失蹤了,他們希望我們可以幫他們把失蹤的村民找回來。”
“為什麼不報警呢?”卿歡舉手提出疑問,雖然她很怕,但她還記得這個世界有一個重要的生存原則:有困難,找警察。
導演一梗,沒想到卿歡都被嚇成那樣了,還知道找警察。
這個是劇本裡的一個bug,所以導演故意裝作沒聽見,繼續往下說:“昨晚一共有三位村民失蹤,我們正好有六個嘉賓,兩個一組,先找到村民的一組勝利,可以獲得村民提供的神秘禮物。”
“神秘禮物?”衛川也覺醒了,“不會是什麼食材或是零花錢之類的吧?那些我們都有了,可以不找人了麼?”
這又是一個bug。導演再次裝作聽不見,把任務箱抱出來,張羅嘉賓們過來抽簽。
彈幕被導演努力掩飾尷尬卻更尷尬的側臉逗笑:【哈哈哈,導演都要哭出來了,這屆嘉賓太難帶了,要啥有啥,還知道找警察。】
卿歡沒去抽簽,她一抽就抽到大魔王,她才不抽。
然後她就被嚴訣給抽走了。
這個結果出來,沒有人看起來開心。
盛明煊手指捏緊了和衛川一個顏色的木簽,心裡莫名失落的感覺,讓他從昨天開始就煩躁的心情更加不爽。
越樹沒表現出來,但他有些遺憾地看了眼卿歡,他更想跟著卿歡領略奇跡。
衛川最理想的搭檔是他的偶像嚴訣,一看抽到了盛明煊,俊臉毫不掩飾地扳起來。
而卿歡就更不用說了,一想到又和嚴訣一組,她就想裝死。
導演也是充滿憂慮,很擔心嚴訣和卿歡在一組發生衝突,滿麵愁容地讓工作人員拿出三對軟手銬:“為了防止大家不小心落單發生危險,所以我們節目組決定,讓一隊的兩個人手和手連在一起行動。”
彈幕都看不下去了:【啊啊啊,導演你在說什麼?快把話收回去!讓卿歡還有嚴訣一組還不夠,你還讓他們兩個手拉手?】
導演把手銬發下去,嚴訣垂眸看著分到他手裡的手銬,琥珀色的眼裡閃過一絲滿意。
抬頭,看卿歡還站在遠處,聲音清冷:“過來。”
嚴訣像叫小寵物的語氣讓卿歡手指在隨身背的迷你變色龍包包上撓了一下。
彈幕看到卿歡和嚴訣縱然手拷在一起,還能有種強烈的不融合感,不禁感歎,明明兩個人都是級的神顏,應該是配得不能再配的c,卻能憑著他們自己的努力,將c感碎得連渣都不剩,真的是一對狼滅。
三組尋找的村民不同,尋找線索的路徑也不同,所以院子門口,他們就分開了。
卿歡和嚴訣要找的是個小男孩,為了節目效果,節目組給他們提供的照片非常詭異,穿著一身紅衣服的小男孩站在一棟看起來很符合鬼屋標準的房子前,死氣沉沉地盯著鏡頭,成功把彈幕嚇得高能預警都出來了。
卿歡聽導演講故事的時候覺得害怕,看照片卻不害怕,不就是個小男孩站在一棟漂亮房子前麵麼?
卿歡認真凝視著照片,希望趕緊找出這個小孩,和大魔王解綁。
隻有一張照片,卿歡拿著,嚴訣就隻能低頭看她手裡的,不過他沒看很久,很快就抬起頭,目光在村子裡轉了一圈,然後又沉默地看著,看起來像是在發呆,但低頭專心看照片的卿歡快要撞到東西的時候,他卻能很快伸出手,把她拉住。
彈幕陷入詭異地沉默,接著有一條戰戰兢兢地飄出來:【e,姐妹們,隻有我覺得剛剛嚴訣把卿歡拉回來的一幕有點好嗑麼?】
這條彈幕成功解鎖後麵大量的彈幕:
【你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