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侃的話傳入初妤耳中,她莫名感到有些不適,但還是強壓著莫名的情緒,扯唇笑道:“祁總想象力還挺豐富的哈。”
祁嶼那張臉神色半分不改,眸子卻低了下去,看不清眼底情緒,“黎黎,你就不能好好和我說話嗎?”
嗓音淡淡卻勾著絲絲悲傷,初妤為之一愣。
半晌,她暗暗吐了一口氣,“祁總說笑了,沒事你就趕緊離開吧。”說著她的視線轉到餐桌上的餐盒,“宵夜和餐盒多少錢你發我,我給你轉錢。”
在轉身那一刻,祁嶼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黎黎。”
他看著她倔強的背影,內心輕歎,“QY集團已經和她解約了,公告官方已經同步出去了。”
初妤心頭咯噔一下,原本平靜的內心被他這一番話攪和得翻湧了起來。
“我沒其他意思,隻是想來問問你為什麼要跟她說那些話。”
祁嶼的話讓她有些疑惑,她轉過身來問:“我跟誰說什麼話了?”
沒等他說話,初妤又說:“祁嶼,看來你也隻會聽彆人說話了。”
她倏地甩開他的手,快步進了房間將門‘砰’地關上。
原想跟上去的祁嶼清晰地聽到了落鎖的聲音,隻好止步。
初妤靠在門後眼眶紅紅,心口處不斷起伏,下一秒,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不斷滴落。
高中時期那段過不去的往事不斷地折磨著她,每當祁嶼提及一次林歲歡,她的心臟猶如被人用針生紮了般痛苦。
她早在得知祁嶼將林歲歡簽約到公司名下的時候就已經將QY集團拉黑了,她這兩年從未知道QY集團是一個怎樣的存在,她也不會刻意去搜索。
在旁人的討論下,她隻知道QY集團在淮城已經可以稱得上隻手遮天,就連祁家也不及他。
初妤仰頭靠在門上,酸澀的眼睛緊緊閉起。
兩年前,祁嶼曾讓她簽到QY集團的名下,因為林歲歡,她拒絕了。
祁嶼像是隨口一提,那一次後再也沒有提及過這件事,但他在背後也給了許多資源,她是知道的。
那兩年,她就像一個金絲雀躲在他的籠子裡麵,任由他投喂。
開心了送她那些無法觸及的資源,不開心的時候又能將她扔在瀾山彆墅自己度日。
如今她掙脫了牢籠,他卻不願意放過她。
每看到他,她都會想起那段讓她心痛不已也不願回憶的過往。
他這何嘗不是在變相地折磨她呢。
……
淩晨三點,初妤打開房門環顧了一圈,祁嶼不知在什麼時候已經離開,就連桌上被她吃光的餐盒也一並帶走了。
周遭安靜的讓她感到疲憊,每每遇到他,她那顆心還是會不爭氣的悸動。
哪怕她無數次地警告自己,他對自己不過是不甘心而已,不甘心一隻圈養了兩年的金絲雀,在他不同意的情況下執意要飛走。
“初妤,你的一生都會是不幸的。”
她臉色蒼白地站在客廳中,當年林歲歡在她耳邊說的話不斷在腦海裡重複回放。
初妤閉眼想要強迫自己不去想,那個聲音就好像一道魔音不斷環繞在她的腦中。
她隻好拖著沉重的身體在房間的抽屜裡拿出一袋子的藥,顫抖著手倒出來往嘴裡塞,喝水的時候都差點嗆到。
她身子一軟,無力地倒在床上歇息,蒼白的眼皮時而顫抖著,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滑落入發間。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沉沉睡去。
這時,房門突然走進來一個黑色的身影,銳利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床上蜷縮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