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不少人反思,不自覺的與她同悲。
安蘇當然不會痛哭流涕,她隻哭的梨花帶雨,未施粉黛的臉蛋哭的粉紅,哭的氣喘籲籲,哭的捂心痛心疾首。
嬌俏少女在春風中落淚,春風嗚嗚與其同悲。
眾人不禁想,為何要如此不解風情,竟然敢用一首不堪的詩,惹得如此天姿國色的少女這樣悲傷。
安蘇的眼淚,少一分不顯悲情,多一分又不夠惹人憐,哭也能哭的恰到好處,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哭進旁人心裡去。
殊不知大魔王的眼淚,是催命的毒藥。
【這演技絕了!】
就在安蘇哭的正儘興的時候,五個大字在她腦海裡不停的滾動,惹得大魔王差點破功。
什麼叫演技絕了,她明明是真情流露!
安蘇沒了解過直播間的功能,不知道這個能飄在她腦海裡的字體是什麼情況,隻知道大字飄過之後打賞的聲音絡繹不絕。
吊炸天出品,必屬坑貨,這咣啷啷的撒錢提示音,差點讓安蘇分心。
“戚二小姐這是何意?”
吟詩的男子可感受不到安蘇的悲傷,什麼勞什子賞詩會,他不喜歡,若不是戚家三位美人兒和京中有名的美女都會來,他也不稀罕來。
他這一句話問的,讓人想義憤填膺的給他一個大嘴巴子。
他念得什麼詩,他自個不知道嗎?還有臉問何意?難道要讓謫仙一般的二小姐當眾解讀這首不堪的詩?
安蘇眼淚尤掛在眼角,茫然的定睛細細看問話的人,從原主記憶裡檢索這人究竟是誰。
想了一會兒,才想到原來是北王府的世子王易元,怪不得敢捉弄戚府小姐們,原來後台不簡單。
隻見這位麵帶譏笑,以詩調戲了戚三小姐,現在又出言調戲戚二小姐,他心裡很得意吧?
安蘇心裡冷笑連連。
“世子一首詩,竟沒有一個字押韻,如此隨意,恐怕七歲小兒都寫的出,怎能稱之為詩?”
大魔王寫不出李白大大的詩,但是背過三百字的詩解析,從詩的角度,這首確實也不值一提。
“聽聞戚家大小姐乃京中第一才女,想不到二小姐也如此懂詩?可否幫我指點一二?”
詩被安蘇詆毀,世子爺一點也不生氣,這首詩本就不是他作的,與其糾結詩句,還不如借機調戲美人兒來的自在。
安蘇在風中輕柔的用帕子抹掉眼角的眼淚,梅花般風骨傲立,她眼角瞟過王易元,眼裡卻沒有他。
“小女不才,隻懂詩。”
眾人隻見戚二小姐毅然轉身,背影堅挺步伐緊湊,手裡帕子輕輕一揚,掛在了柳樹梢頭。
在眾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安安穩穩坐回了八角亭。
帕子就在樹上,若有人膽敢去撿,大魔王絕對原地肢解了他!
一個手絹而已,看把你們能的吧。
丟手絹誰沒還玩過?
戚仙娥見她不似開心的模樣,輕歎一口氣拿起了錦扇,緩步至八角亭出口,緩緩開口:
“勝日尋芳泗水濱,
無邊光景一時新。
等閒識得東風麵,
萬紫千紅總是春。
(《春日》朱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