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瑟條件反射般低頭,緊閉雙眼。
那到底是人是鬼?
可是人又怎樣,是鬼又怎樣…他都得與對方交流,才能脫離這鬼地方。
孫瑟緩了口氣,才終抬頭張開雙眼,結果剛才那張臉,直接在他麵前出現,離他隻距離不到一米,正睜著那死氣沉沉的雙眼盯著自己。
國粹脫口而出。
孫瑟再怎麼乏力,也看得出麵前的男子顯然不是活人。男子穿著一身繡著紫紋的黑衣,腰上彆了一劍,正微微彎眼打量著他,似乎看到什麼新鮮的東西十分好奇。
“好玩嗎?”男子說。
孫瑟摸不著頭腦,什麼好玩:“你說什麼?”
“水牢,好玩嗎?”
好玩個屁。
孫瑟忍著想要罵人的衝動,嘗試用平靜的語氣與對麵的鬼交流:“我什麼都招,招完之後,能放我走嗎?”
“招,好玩嗎?”
什麼跟什麼。
男子忽然彎腰蹲下,在石牢的地麵上不知道在搞什麼,孫瑟低頭一看,發現男子正搗鼓著幾條赤蛔。
孫瑟看了看自己腳腕因鐵鏈的磨擦而弄出血的傷口,那裡正徐徐流出些鮮血,還有與血液一同流出的赤蛔。他自然知道這些赤蛔都是從他身體內跑出來的,隻是他不理解眼前這人怎麼還有興致去玩蟲子?
難道他是個傻鬼?
孫瑟完全無法與對方交流,正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鐵欄上麵又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潮木,你怎麼跑下去了。”
被稱為潮木的鬼傻乎乎的樣子,孫瑟懶得與傻子交流,便向著上麵的大哥重覆說:“我什麼都招,招完之後,能放我走嗎?”
說罷,孫瑟聽到鐵欄打開的聲音。
太好了,終於有救了。
把他們想知道的事情說完,然後的等他們放自己走後,再與哥哥們道歉想想補救的辦法吧…孫瑟如此想著。
可是待鐵欄被打開之後,上麵的男子似乎完全沒有想要把孫瑟拉上來的意思。
“大哥,麻煩你把我拉上去啊,我運不起靈氣,就算你把門打開了,我還是上不去。”
上麵的男子完全無視了孫瑟的話,隻對那被稱為潮木的男子說:“彆玩了,它們快來了。”
潮木終於停下翻弄一條條赤蛔的手指,看了看地上愈來愈多的赤蛔,隨即一個閃身,就回到了鐵欄,他對身旁扶著鐵欄的男子說:“潮楠,赤蛔,好玩。”
“等下給你看更好玩的。”
孫瑟聽著他們莫名其妙的對話,心下更是惱火,他都說要招了,他們還把他當透明一般。
“你們抓我不就是想要知道孫家的事情嗎,我都說我要招了,隻要你們答應審完讓我離開,我知道的全部我都會說。”
潮楠冷眼看了看底下狼狽的孫瑟,不屑地道:“你當自己哪根蔥,誰想知道你家那些破事啊。”
“那你們抓我乾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