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剛剛仍在掙紮的人命就這樣輕易被元綾扼殺,剛才滿地血跡都被她用自己的方式清理乾淨,除了剛才一瞬即逝的慘叫,這裡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一樣,除了元綾自己被濺了一身鮮血。
藍長極怔住,他看著元綾若無其事地準備離開,忽然忍不住開口問道:“他們沒了赤蛔不就是普通人嗎?”
那麼,為什麼還要趕儘殺絕…
說不定他們還有救…
剛才離元綾最近的手下同樣像自爆一樣,全身各處都被赤蛔衝破皮肉,元綾此時被弄得滿臉鮮血,是因為她從沒想過要浪費靈氣去抵擋,她聽到藍長極的話,腳步一頓,轉頭淡然地看了看對方。她的外套和衣服被染紅,在月光的照映下,就像她剛剛實施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沉默又冷靜的恐怖殺人狂。她沒有說話,似乎也懶得解釋,她的沉默似乎在嘲笑對方的天真與正義。那種出血量,而且短時間內無法緊急輸血,身體機能衰竭,大腦缺氧,腦死亡,就算把命救回來了又怎麼樣,那樣活著又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與其讓他們繼續痛苦哀吼,還不如乾脆一了百了。
她從前就覺得藍家的人對正義十分執著,追求正義這本不是壞事,但是處事過於超塵脫俗,就顯得太誇誕。也許本身藍長極就是一個很完美的人,所以他總是會對任何事情追求更完美的結果。
但她元綾不是…
他和她心中的完美也似乎並不相同。
元綾撿起那瓶所剩無幾的唾液,頭也不回地飛奔回到傅家。
藍長極看著滿身鮮血的元綾遠去,他低頭看了看身上潔淨無瑕的自己…他終於意識到他與她似乎真的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至少他們的價值觀就相差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