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燁看著弦月的手與驚邪的劍柄,突然有了一個想法,正如剛才他和慕白所說,如果真的是劍在引領弦月,那麼現在的弦月應該是暫時沒有意識的,或者是他的意識暫時被驚邪占領了。他轉頭看向剛才被驚邪打傷的絳山人,那人麵容扭曲,抱頭卷縮在地上掙紮蠕動,雙目通紅,齜牙咧嘴,不讓身邊任何人靠近自己,顯然陷入無儘的幻覺和處於精神混亂的狀態,沒有人知道他們眼裡的世界變成了什麼樣,可能是鮮血般通紅的,可能是扭曲崎形的,也有可能在對方眼裡大家已經變成猙獰可布的怪物,見他們的反常,就知道絕對是一個讓人感到驚魂喪魄不軌不物的混沌空間。
弦月被困陣中這麼久,理應察覺困魔陣以一般的方法根本逃不出來,如今這樣的狀況,或許是他選擇孤注一擲,也不排除是驚邪在絕境中顯現護主…
但是他到底有沒有想過自己會出現失控的情況…
如果失控了,又有誰可以阻止得了他?
“把人和劍分開,說不定可以讓他清醒過來。”灰燁對慕白說。
說很輕巧,但事實上想要從弦月手中奪走他的劍,或是打掉他的劍,簡直比登天還難。
“自尋死路,還不如趁早走人。"
可要是他們走了,後麵那些凡人多半都會馬上死在弦月的劍下,裡麵有慕白見過的人,有來過瓊山的客人,帶著灰燁一走了之什麼的,慕白也就嘴上說說而已,而且後麵還有嫂子的朋友,要是弦月真把她們都殺了,後果不堪設想…
“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家夥…”
潮汐見被殺氣影響的同伴如此瘋癲失態,決定出手打暈了對方,避免對方做出更反常的事。他把手上的八角鏡都交給了潮木,讓潮木把東西都保護好,讓他能夠儘全力去抵擋莊主,本來因哥哥失蹤而意誌消沉的潮木見到八角鏡裡的潮楠,雙目頓時回複了幾分神采,隻是他還沒來得及去詢問潮汐關於八角鏡的事情,莊主的攻擊就已經逼近眾人眼前!
寒光橫掃而過,雨幕被從中切斷,氣勁帶著肅殺之氣卷著雨水和土泥直撲眾人,潮木和其他自問無法直接硬扛的人隻能輕功避開,慕白手中扇子驟然大了數倍,他催動靈氣揮扇用風牆替身後的玄門弟子卸去了一半的氣勁,在氣勁碰撞風牆的瞬間慕白忍不住嗚了一聲,怨聲叫苦,靈兵不愧是靈兵,就這樣輕輕一劃,哪怕他全力一擋,他仍然感覺到有種內臟被移位的強烈不適感!
弦月的氣勁還有部份打向了藍圖,潮汐在最後碰撞的一刻又幫玄門卸走了部分,可這部份的氣勁,也足以把藍圖打出了裂痕!
藍圖被氣勁擊中的同時,藍長極又吐了一大口鮮血,他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另一手努力維持著藍圖的陣法,藍江神色擔憂地看著掌門,再這麼下去,掌門就要先撐不住了,他終於忍不住對藍長極說:“掌門,把陣法傳於我,我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