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有病？
方之沐想罵謝濯玉, 想了想自己也是半個打工人，一時間隻得咽下臟話。
她滿口應好，將錄屏轉到電腦端，點開了4399的鏈接, 和對方用軟件練了語音。
兩人玩了半個小時黃金礦工後, 方之沐道：“你現在感覺練得怎麼樣了？”
謝濯玉慢吞吞地道：“還行。”
方之沐道：“那——”
謝濯玉點頭, “去打排位吧。”
方之沐如釋重負，打開了王者榮耀，拉謝濯玉雙排了起來。
謝濯玉果不其然秒選鐘馗, 方之沐想了下拿了個孫尚香, 道：“你先彆去中路了，到時候直接來下路輔助我。”
謝濯玉應了聲。
彈幕像是看笑話似的。
“你遠方表格說話挺慢啊。”
“我竟然看了兩人玩了半小時黃金礦工, 我可真了不起”
“你哥哥為——什麼——說話——這——麼——慢”
瞥到最後一眼彈幕, 方之沐心裡也嘀咕, 開口道：“老——”
她糾正，“老表, 你怎麼說話這麼慢啊？”
謝濯玉：“……？”
好幾秒，他道：“我沒有, 我隻是不想說話。”
方之沐覺得謝濯玉這人真有點逗, 於是學著他一字一句道：“那，你，為，什, 麼, 不喜歡說話？”
她學到一半便不耐煩了。
謝濯玉像是因為她學自己而被逗笑了，輕輕的笑聲像羽毛似的，卻沒有再回答。
方之沐本就不在意答案, 如今聽到他的笑聲，竟也感覺心情好不少。
她道：“你好奇怪哦。”
謝濯玉“嗯”了聲，話音仍是很輕。
方之沐哼著不成腔調的歌，自顧自改了歌詞，五音不全的歌聲讓人無端輕快。
她唱道：“隻因我喜歡怪人，其實你很美麗——”
方之沐笑道：“懂嗎？”
謝濯玉似乎被她這突然的轉著搞懵了，不知作何反應，好久他還沒說話便聽到方之沐大喝一聲。
“操，對麵魯班大師嘲諷你，你還不快罵回去。”
謝濯玉茫然地看向手機屏幕。
[全部]你爹指定老婆（魯班大師）：百勾不中是鐘馗
謝濯玉想了下，問道：“沒事，不用理”
“這怎麼不理？罵他個憨批！”方之沐義憤填膺，道：“我教你，你回複他，等你四級你必死！”
“好。”
謝濯玉回答。
方之沐很欣慰，雖然這謝濯玉慢吞吞性子軟，但孺子可教，勝在聽話。
好一會兒，她看到了謝濯玉的反擊。
[全部]一刀一個野怪（鐘馗）：等你四級我必死
方之沐：“……”
方之沐：“？”
*
“朵朵？你睡了嗎？”
結束直播，方之沐打了個電話給閨蜜彭朵朵。
“睡了屁啊，我這裡還是下午啊。”
彭朵朵笑著罵了她一聲，電話背景音嘈雜極了。
“哦對，我忘了。”方之沐扶額，感覺自己直播昏了頭，“你現在乾什麼呢？”
“下午沒課，和幾個同學搞燒烤呢。”馮朵朵一邊說著，一邊拿開手機和同學說了幾句話，才繼續和方之沐繼續聊，“國內深夜了吧，你怎麼還沒睡啊？”
“我最近不是在做直播嘛，剛剛下播。”
“哦哦哦想起來了，怎麼了，你落魄到需要拉我給你捧場了？”
方之沐笑了下，和她插科打諢幾句，才道：“朵朵，你知道我們高中有個人叫邊承言嗎？”
兩人從小到大都在一個學校一個班長大，馮朵朵性格外向喜歡八卦，消息靈通得很。
“啊？”馮朵朵似乎是在回憶，好一會兒，她道：“沒聽過啊，怎麼了？”
方之沐把自己和邊承言的事掐頭去尾地說了一遍。
馮朵朵思索許久，嘟囔道：“沒可能啊，他如果是我們高中的，又像你說的還是個帥哥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方之沐歎了口氣，“那算了。”
馮朵朵又道：“不過你要是真想知道這個什麼編程是不是我們高中的，你直接去我們學校官方查唄。”
方之沐有些茫然，“什麼？”
“我都讓你多看看我們高中同學群了，你倒好，一畢業就立刻取消置頂屏蔽群。”馮朵朵無語了，又解釋道：“前不久我們學校上傳了曆屆各班畢業照到官網欄目裡，你自己找找翻一下唄。”
方之沐連連點頭，“好好好，我現在去查。”
她說著就要掛電話，卻又聽馮朵朵問道：“你和阿姨他們——”
“沒什麼好說的。”
方之沐掐斷了電話。
她打開學校官網，一眼看見最近新增的畢業生欄目。
方之沐算了下時間，自己是17屆，邊承言大二比自己大一歲那應該就是16屆。
她翻到2016屆的各班級畢業生合照。
附中每年級十個班，一班是火箭班，剩下九個班級都是平行班，B大和A大都是錄取線極高的重點大學，那邊承言應該和方之沐一樣都是火箭班的吧？
方之沐這麼想著點開了2016屆的畢業照，將照片放大仔細找了一遍，然而無論她怎麼看卻都沒看出畢業照中有邊承言的影子。
方之沐又點開剩下的九個平行班，挨個仔細看了幾遍，仍然沒見邊承言蹤影。
難道是他留級複讀了？
方之沐皺著眉頭，思考了下打開2015屆的照片又看了圈，然而依舊無果。
奇怪，附中作為明麵上的重點高中和暗地裡的私立貴族高中，它的集體榮譽感以及抱團情況是非常嚴重的，甚至畢業後學生們分布在不同的學校裡，附中出身的學生們也會自發尋找校友組成小團體互相照顧，官方公布畢業生合照也難說沒有加強這種集體榮譽感的含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