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長的是不——”
林恩話音沒落，便瞥見他們齊齊轉身過來，一下子話便咽了下去。
方之沐看見四個人的相貌，也愣了下。
怎麼說呢，頗有點唐伯虎點秋香的意味，當偶像的人能醜到哪裡去，但……
方之沐道：“左二那個男生長得不錯。”
其實嚴格來說，左二的男生應該算是四個人中長得最好看的，跳舞的平衡感和美感也很強。
林恩順著她說的看過去，瞥見一個身材高挑的少年。
他的黑發有些長，發尾紮成一個小馬尾，細碎的黑發微微擋住視線，皮膚白皙，五官精致得挑不出難看的地方。看著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俊美的臉上顯露出些許青澀，身上卻有些渾然天成的倨傲貴氣。
林恩“嘖嘖嘖”了幾聲，“喏，這就是皇族小公主。”
方之沐：“……他是女孩子？”
“男生啊。”林恩反駁，想了下又道：“哦你之前問皇族是什麼意思，就是在偶像團體裡最被公司看重，資源最多，妝造最好，鏡頭最多的。”
“哦，你是說他在他們團裡最受寵的意思啊。”
方之沐感覺自己知道了新的知識，接著問：“小公主呢？是很驕縱？”
“因為他們團的經紀公司，就是他家裡人給他開，捧他的。”林恩聳聳肩，“而且他剛從節目出來的時候，脾氣就特彆臭，我之前玩的一款網遊找了他代言，遊戲裡還給了好多福利呢。我當時打材料打了三天，結果後來聽說人家不滿意遊戲裡給他建模的造型直接違約，我打的材料全白打了。”
林恩越說越氣，“要不是這個事我會了解這種糊逼？”
方之沐聽完了倒是沒有太多感覺，隻是道：“看了會兒感覺沒什麼意思，還是回去上課吧。”
“那你回去吧，我還要繼續維護秩序。”
林恩苦笑了下。
方之沐點頭，正準備離開，突然聽見一聲叫喚。
“唉！等下！林恩！”
方之沐一愣，看了眼林恩。
林恩也一臉納悶，一回頭，隻見一個女生朝自己狂奔走來。
她扶著腰氣喘籲籲，看向林恩，“林恩，這是你朋友？”
林恩滿臉莫名，卻還是點了點頭，“有事嗎？”
那女生解開自己身上印著學校名字的黃色馬甲，似乎是熱極了，一邊扇風一邊道：“林恩，是這樣的，我臨時有點事想出去一下，你能讓你朋友幫我值一下班嗎？”
林恩看了眼方之沐，道：“不了吧，你怎麼了？”
“我男朋友今天來看我了……”女生很不好意思似的，又道：“就一會兒，不超過一個小時！我就和他吃個飯什麼的，馬上回來！你也知道我和他異地戀。”
林恩麵上有些猶豫。
女生見狀開始轉頭勸方之沐，“同學，能麻煩你一下嗎，就我們這個工作就是跟他們清場的那些工作人員站在一起，然後給他們發發水之類的，不辛苦的，同學。”
方之沐是比較典型的吃軟不吃硬，見女生這樣說，自己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拒絕。
她想了下，還是道：“好吧。”
林恩見她同意，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對女生有些不滿似的。
女生也不在意，將拿在手裡扇風的馬甲遞給方之沐，很是感激似的，“謝謝！謝謝！”
她話才說兩句，便轉身小跑了。
方之沐對這個小插曲倒是沒怎麼上心，自己兀自套上了馬甲，看向林恩，“走吧，同事。”
林恩呼出一口氣，道：“唉，早知道不拉你過來看熱鬨了。”
“沒事，再說了也不是什麼苦力活。”
方之沐勸慰林恩彆在意這種事。
“那邊的同學麻煩過來一下。”
林恩還沒開口，便聽到邊上一個麵色和藹的男人朝他們叫了幾聲。
林恩歎了口氣，給方之沐使了個眼色，“傻子，誰跟你說不是做苦力活了？走吧，過去當女工吧。”
方之沐：“……行。”
兩人走過去，有幾個穿著黃馬甲的男生已經站好了。
那男人道：“我們這邊為你們訂好盒飯和水，薪資到時候會通過學校下發，辛苦你們了。但是我們這邊後勤的工作人員不太夠，我們現在要去教室拍新場景了，能不能麻煩你們幫我們清理一下操場的置景。”
這也不能拒絕啊。
方之沐心裡這麼想，卻還是隨大流和眾人點頭。
幾分鐘後，眾人分散在操場上，開始收拾他們拍攝留下來的道具和撤布景。
林恩一邊搬著桌子一邊氣喘籲籲地道：“苦不苦？”
方之沐拖著兩把椅子，歎了口氣，“怪我太年輕。”
眾人正收拾著，沒幾分鐘，卻突然見到方才離開的一行工作人員突然團團圍住操場。
“不好意思，現在先不要動了，我們藝人有東西丟在現場了。”
工作人員吼道。
方之沐：“……”
不是吧，你們把我們學生當猴子耍啊？
一群學生本來搬東西就搬得火氣大，聽見工作人員這樣說，所幸將東西往地上一扔不管了。
另一波黑衣的安保圍著方才林恩方之沐討論過的“皇族小公主”回到了操場。
那小公主說話了，清澈的話音裡帶著點懊惱，“我隨身的證件掉了，快點看看在哪裡！”
工作人員一邊迎合著他，一邊命令學生們和剩下的工作人員開始找身份證。
林恩無語，“服了，找東西連一聲麻煩了都不會說，怎麼做人的啊？”
“剛剛那個男人還挺會說話的。”
方之沐想起方才那個和藹的男人。
“人家是經紀人，當然會做人，不然就他們這臭脾氣……”
林恩翻了個白眼，“繼續找吧。”
方之沐抿了下嘴巴，道：“恩恩，他掉的是不是身份證啊？”
“不知道啊，怎麼了？”
林恩納悶。
方之沐看向自己腳下踩到的材質偏硬的卡片，“我好像——”
“能不能快點，我還有拍攝工作。”
皇族小公主催促著工作人員，工作人員轉頭將壓力傾注在他們這幫拿錢辦事的學生們身上。
“你們仔細找找，那兩個小女生，你們聊天呢？”
一道粗獷的聲音吼了過來。
林恩脾氣暴，當場就吼回去，“怎麼不去吼校長？學校配合你們給你們臉了？”
她說著就要過去理論，卻突然被方之沐拉住了手。
林恩表情憤憤，“怎麼了？”
“哢嚓——”
細微的聲響從方之沐腳下響起。
方之沐神情自若，“沒事，換個地方找吧。”
作者有話要說： 沐沐：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