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你是門牌號發錯了還是哪裡錯了？這是哪裡啊？”
方之沐對著手機聽筒留下一段語音，但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消息。
她“嘶”了聲，回頭看了眼自己到達的地方，愈發覺得趙柏野不會是在逗自己玩吧。
背後的地方門口大開, 一眼看進去鬱鬱蔥蔥, 大爺大媽們結伴來來往往, 一側牌匾的字格外顯眼。
“A市開源區人民公園。”
方之沐對著昨夜趙柏野發過來的地址，又打開定位看了下，這下確定了, 趙柏野越好和他碰頭的地方就是人民公園。
有病吧, 兄弟，你約我碰頭不約在基地附近或者咖啡廳書店起碼在公交車站也行啊, 你約人民公園什麼意思？
方之沐翻了個白眼, 感到十分費解。
“嗡嗡嗡——”
趙柏野回消息了。
[zbyybz：沒錯啊, 你不是來對了嗎？]
[zbyybz：你進公園直走左拐，我就在亭子裡呢]
方之沐：“……”
[方方方方方：你晨練？]
[方方方方方：不會吧不會吧, 真有年輕人早上八點中去公園晨練吧？]
[zbyybz：沒]
[方方方方方：？]
[zbyybz：我在看達摩]
[zbyybz：【視頻】]
方之沐一邊和他聊著一邊走進公園，許是周邊樹蔭濃密連帶著網絡不好, 她點半天沒點開視頻。
她索性不看手機, 順著趙柏野方才說的路徑慢慢走著。
沒走幾步，她便瞥見了一旁觀賞月季叢邊落下有一隻被折斷的月季。
花朵開得正好，在這冬日中也顯出動人。
方之沐沒忍住拾起了這朵月季，使勁聞了下馥鬱的芬芳, 這才接著往前走。
走了好一會兒, 她便看到一群在公園中心晨練的大爺大媽。
一堆林林總總的鍛煉器材後是一座八角亭，兩邊的長椅上小孩們嬉戲打鬨，趙柏野就坐在亭子正中心的地方。
他戴著一頂棒球帽, 白色的發尾微微翹起，黑白色係混雜的寬鬆衛衣下是一條直筒牛仔工裝褲，整個人凸顯一個“老子很吊”的淘寶潮男服裝店賣家秀風格。
活脫脫一個花裡胡哨的陳浩南，隨時要去砍人。
方之沐走過去，“趙柏野。”
趙柏野還在擺弄手機，這時候才抬頭，揚了下下巴，“好慢啊。”
方之沐癟嘴，走過去，“你也沒說清楚是在公園裡見麵啊。”
等走到趙柏野麵前，她看見趙柏野麵色奇怪地看著她，“送花？咱倆不合適吧？”
“你起開，我在路邊撿到的，這花開得漂亮我才拿著的。”
方之沐翹起鼻子，一轉眼，瞥見桌上放著一堆牛皮紙袋裝著的早餐，她看了眼趙柏野。
“吃吧，我吃過了。”
趙柏野語氣隨意。
“你還準備了早餐，竟然這麼體貼，真是人不可貌相。”
方之沐陰陽怪氣地誇讚，又道：“你微信裡說什麼國服達摩？”
“啊。”趙柏野喉結裡發出一個單音節的應答，用下巴指了個方向，“喏。”
方之沐看過去。
幾個老大爺背著手，抱著樹，憋著紅臉用腦袋使勁大樹。
方之沐有些茫然，“啊？”
趙柏野輕聲道：“你看，他們撞樹的樣子，像不像達摩大閃撞牆。”
方之沐：“……噗。”
她瞬間捂住嘴，下意識用握住月季拍打了兩下趙柏野，“你好缺德！”
“缺德你還笑。”
趙柏野這麼說著，黑眸乜斜著看她，帶著點笑意的麵上很有幾分柔和。
看起來像個用浮誇笑話逗弄女孩的高中男生。
方之沐看著他，沒來由這樣想了下。
趙柏野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揚了揚頭似乎在滑動脖頸，長長的帽簷擋住了他的臉。
*
“你好，我是向步強。”
在網咖裡，男生這麼簡單地自我介紹。
向步強長相很是憨厚，染著一頭黃毛，身材乾乾瘦瘦，像個豆芽似的。
他拍了拍自己胸膛，“你就是木上有水吧，我之前也看過你的直播，隻覺得你玩得不錯還幽默，沒想到長得這麼好看啊！”
方之沐和他握了握手，乾笑了下，“也不算吧。”
“行了，坐吧，來網咖就是讓你們打幾把試試的，”
趙柏野拉開椅子，懶散地坐下，跟沒骨頭似的。
向步強登上帳號，給方之沐看了下自己的手機，又道：“我馬可波羅和虞姬都拿過國服，其他射手基本都有省級市級排名，除了射手我中單玩得也可以。”
“哇，那你還挺厲害的。”
方之沐隨口誇讚，又道：“這樣吧，這把我先拿輔助跟你一下，看看你的打法怎麼樣吧。”
向步強不太好意思地撓撓頭，道：“好。”
遊戲一開局，他拿了一手在目前版本不算強勢的射手——狄仁傑。
方之沐思索了下，拿了個蔡文姬，打算當連體嬰觀察。
趙柏野打了個哈欠，鎖了個典韋，看來是不想太認真打了。
畢竟典韋作為打野，雖然簡單且輸出高，但是手太短了很容易被風箏。
遊戲一開始，向步強就操作著狄仁傑先去野區把紅區的小鳥吃了，接著放著兵線卻吃河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