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再為你看彆的好人家。”她說。
阮榮容看著她,欲語淚先流,滿眼倔強。
“可我就想嫁給宋大哥。”她哽咽道。
“你!”
宋婉嬋頓時惱怒。
早在前兩年,她就開始給阮榮容相看未來的夫婿人選,可林林總總選了好幾個,阮榮容都不滿意,一直耽擱到她及笄。
若非前段時間阮榮安重病,說起宋遂辰續娶一事,這丫頭沒忍住,宋婉嬋都不知道她竟然有這份心思。
“若阮榮安無事,你這心思也無礙,可她現在好好的,你就是再想,也得給我壓下去。”宋婉嬋道。
阮榮容淚流滿麵,哀哀道,“娘!”
“我喜歡宋大哥,我想和他在一起,若是不能,我寧願絞了頭發去做姑子!”
“不許胡說!”宋婉嬋氣急,可看著阮榮容現在的樣子,卻不由的回憶起曾經。
宋婉嬋與阮世清是青梅竹馬,兩人自幼相識,隻待她及笄就提親訂婚。可就在她及笄前夕,阮榮安的生母廖秋聲跟隨父親進京,結果對安定伯世子阮世清一見鐘情。
若隻是如此,也沒什麼,阮世清好風儀,美姿容,多的是人喜愛傾心,可偏偏這件事被聖上得知,後一紙賜婚,成了兩人的姻緣。
宋婉嬋當時也是這樣的不甘心,她再也找不到如心上人那樣好的男人,便呆在家中,執意不嫁。
好在,上天垂憐,在她苦等的第三年,廖秋聲病重去世。
阮世清登門求娶,她嫁入阮家,終於得以與心上人在一起。
宋婉嬋吃過那種苦,知道不能與喜歡的人在一起是何等的煎熬。
思及此,宋婉嬋也不由有些不甘。
若阮榮安沒了該多好,那就什麼煩惱也沒有了。
宋遂辰乃侯爵之尊,本人更是極有出息,便是她找的那些青年才俊裡,也沒幾個能比得上他的。
可偏偏,這人是阮榮安的夫婿。
隻這一點,就是天大的難題。
“娘,你幫幫我,你想想辦法。”阮榮容哀求。
若是從前沒有過希望時還好,她也能忍住。可現在眼看著曙光在前,卻又消散,她根本接受不了。
宋婉嬋不語,神色卻已經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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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榮安再次醒來是下午,外麵嘩啦啦的雨下個不停,門窗緊緊閉上,不時被風吹動,屋內黯淡的仿佛快要天黑了。
阮榮安問過才知,現在才申時。
“扶我起來坐會兒。”阮榮安聲音很輕,長久的昏迷到底傷了她的身,她現在想要大聲說話都沒什麼力氣,隻有滿身的倦怠和疲憊。
但一月依舊聽到了,她忙上前扶她起身,一旁的小丫鬟墊好軟枕,好讓她靠的更舒服。
一月細心的攏了攏被子,問,“夫人,可要梳洗?”
阮榮安愛乾淨整潔,最不喜歡煩亂,往常每次醒來,最先做的就是梳洗。
阮榮安嗯了一聲,等一月叫人安排下去,才說,“撤了屏風,打開窗戶,我想看看外麵,”
“夫人,你大病剛醒,大夫叮囑過,最好不要吹風。”一月忙說。
“打開。”阮榮安執意。
一月拗不過她,隻好再細致的為她掖了掖被子,這才命人去打開。
八扇一麵江南百景,一麵是四季百花圖的雙麵繡屏風被挪開,窗戶打開,阮榮安一抬眼,就看到了外麵的景致。
簷下雨珠如簾,打的那棵石榴老樹枝葉晃動,再一眺目,遠處的景致大半被雨幕遮蔽,一片朦朧中,隻能看到些許影影綽綽的輪廓。但她知道,那是看不到頭的亭台樓閣,勾簷鬥角。
廣平侯府。
過往的那麼多年,阮榮安曾無數次看到過這座府邸,卻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