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伏黑甚爾不會以為跑出川崎就能成功失聯吧?
眷屬要隨時隨地聽從玩家的差遣,這是最基本的事情。
她打開菜單,劃動遊戲麵板,點開眷屬欄,找到伏黑甚爾的名字,就開始對著他狂點召喚。
葵:吃我大召喚術!!!
【眷屬-伏黑甚爾拒絕了你的請求。】
【眷屬-伏黑甚爾拒絕了你的請求。】
【眷屬-伏黑甚爾拒絕了你的請求。】
………………
玩家樂此不疲地點點點,直到遊戲麵板上跳出了“召喚成功”的提示——
伏黑甚爾的身影在空氣中影影綽綽地閃動幾秒,才一點點地顯現在她的麵前。
這位黑市裡最出名的詛咒師,看著就像剛剛殺完人的樣子,手裡拎著馬賽克(被葵眼疾手快傳送回去了原來的地點),身上濺著新鮮的血跡,似乎正在自行處理傷口,繃帶都隻纏到一半就被她硬生生拽了過來。
伏黑甚爾:“?”
他麵無表情地看著葵,深深吸了口氣:“又有什麼事?”
身為川崎市的最高控製者,還有剛剛收服的詛咒師地區要她處理,這位大小姐不應該很忙才對嗎?怎麼還有心思來玩他?
完全不乾正事的是嗎?
葵震驚開口:“什麼叫又有什麼事?這是你對雇主說話的態度嗎?!說好的殺手小白臉職業素養呢!被發現你在偷偷打兼職工,你不應該說點好話哄我開心來逃過一劫嗎!伏黑君,我對你很失望——”
“不是兼職。剛才那個是想要逃走給東京通風報信的詛咒師,不斬草除根會有亂子……算了。和你解釋這麼多你也懶得聽吧。”
伏黑甚爾說,“還有,是你明令禁止我對你用小白臉手段的。”
這麼一看,她到底在自顧自地失望什麼啊!
葵理直氣壯:“哦,這個啊,給未成年人打造綠色健康安全的生活環境,人人有責。”
伏黑甚爾:“……”
除了你自己會反複強調的年紀,你到底有哪裡像未成年了啊!!!
他隻覺得自己的性格在葵麵前變得越發差勁,深深吸了口氣才止住了吐槽的衝動。
“所以喊我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大小姐。”
葵正色道:“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如果有人給你打電話,跟你說不要醒來,是什麼意思?”
聽得很認真的伏黑甚爾:“……你把我叫過來就是問這個的?”
他的雇主果然腦子有病。
葵哼哼幾聲:“是啊,有什麼問題。”
伏黑甚爾:“。”沒問題,但要不是知道自己打不過,他一定會打她一頓的。
他眯起來的綠色眼睛,看到紅色長發的少女,沒什麼精神氣坐在辦公桌後。
她的嘴唇和皮膚都很蒼白,像是裹著一層薄薄的雪,卻讓她的頭發和雙眼越發明豔。
她抱著手,那雙比鬱金香更加明麗,比太陽更加璀璨的眼睛沒有看他,懶懶地看著彆處,像是在走神,語氣卻理所當然。
“隻要我需要,就必須回答,拚儘所有去完成我的要求,不顧一切地回應我的渴望,瘋狂地聆聽我的心願……這不就是眷屬的定義嗎?一字不差。”
伏黑甚爾想:……還真是傲慢的定義啊。
這比將信仰奉獻給神明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還要惡劣百倍。他本應該惱怒才對。
但為什麼他的血管,五臟六腑,心臟乃至於全身——都在不受控製地因為這句話震顫,欣悅,感到絕頂的興奮?
*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伏黑甚爾突然就願意好好對話了,葵很滿意。
男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繼續給自己的傷口纏著繃帶——他拒絕了她那種便捷的能力,原因是這不斷修複傷口的能力會讓他的感官對疼痛變得遲鈍,影響任務中的判斷。
他思考著她給出的問題,“你確定不是你沒睡醒,把夢裡發生的事情聽錯了嗎?”
葵斷然否認:“絕對不可能!”
伏黑甚爾:“那就是單純的整蠱吧……如果覺得困擾,把他的電話號碼給我,我讓孔時雨查查,再把那個人拖到你麵前給你謝罪?”
雖然他不覺得這些事情對方無法處理——但這種雜碎嘍囉,沒必要讓她親自動手。
這樣的答案她會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