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你過慣了那麼嬌貴的日子。”
見對方沉默不語,禪院直哉越發篤定,勝券在握地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跟我回去,再交代出背後指使你的那個人是誰,我會去求父親出麵,留下你的命,再養在我的居室裡——就和以前一樣。”
她還是沒有說話。
如果是平時,禪院直哉早就該發現這裡的不對勁。
但他不願承認的雀躍心情讓他把話繼續說了下去,隻勉強帶了幾分安撫的味道。
“禪院家在總監部說得上話,你將功贖罪,又沒犯什麼大錯,不會出事。”
“隻要回到我這裡,我就不介意你逃走的事情——我會原諒你的。”
然後,她可以繼續當他的玩偶娃娃。
像是覺得自己給予了她非常出格的優待和恩惠,禪院家的嫡子麵色驕矜地昂起頭,耳朵上的耳釘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那雙眼尾上挑的狐狸眼,在那張漂亮的臉上更是格外出挑。
葵還在沉默——她被這通自圓其說的話震撼住了。
雖然聽著很有道理,但“川崎市主人另有其人,她是被推到台前充當棋子”的這種結論,到底是哪裡來的???
他真的好肯定,肯定到葵都不忍心直接推翻他的話了。
於是,她試探性地接了句話,“你要帶我回去?”
禪院直哉非常傲慢地抬了抬下巴。
“有什麼問題?你本來就是我的,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在受著我的庇護,現在繼續在我的庇佑下生活有什麼不好?”
“我倒很好奇,你當時為什麼要逃走?明明答應了我,會永遠呆在我身邊。”
“還是說,你對側室這個身份不滿?”
金發碧眼的少年,如狐狸一樣傲慢又狡猾,浸淫著封建家族腐朽的氣息。
他介於少年和青年之間,有著少年的驕傲,自信和意氣,也有青年抽長的,覆蓋著薄薄肌肉的體型。
禪院直哉:“能得到我的偏愛,你應該學會滿足。”
“沒有珍貴的術式,也沒有禦三家的血脈,這麼普通,弱小又平凡的你要怎麼在禪院家活下去?自然是來我身邊。正室的位置不能給你,但你會是我最喜歡,最寵愛的側室。”
他說,“你生下的孩子,即便沒有天賦,我也會認可他們,把他們接到本家好好教養,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
“能成為我的側室是你最好的結局。”
葵:“……”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裡被塞進去了好多封建糟粕。
葵不得不在心裡默背了五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清空腦子裡的垃圾,再快刀斬亂麻,直入主題:“所以,你喜歡我?”
這麼多廢話,也就隱含的這句話算得上有價值了。
剛剛還在大談正室側室的禪院直哉:“……”
他斷然開口:“怎麼可能!”
但在葵的目光裡——這位大少爺的臉一點點地紅了。他緊緊抿著嘴,露出了難堪的情態。
嗯……怎麼不可能呢?
禪院直哉被她看得一陣惱羞成怒:“彆太恃寵而驕了,我怎麼可能會喜歡——”
你這麼弱小,又沒有術式的女人。
葵誠實指出:“可是你臉紅了。”
“住口!”
禪院直哉怒聲道,“我幫你,隻不過你有一張好看的臉而已……可現在,你連與禪院家還算相似的黑發都沒了!”
他冰冷看她,“你不會覺得,在你逃走後我還會喜歡你吧?彆開玩笑了,禪院葵。你這個——”
禪院直哉勉強咽下去了更加難聽的話,那張漂亮的臉陰沉得可怕,任誰看了都不會覺得……他會喜歡她。
但是玩家除外。
看到他的個人麵板裡好感值90的葵:真的嗎?我不信。
說了這麼多狠話,結果綠名還是在那裡一動不動,根本不給她打架的機會。
#醒醒,傲嬌早就退環境了#
葵知道怎麼治這種性格——她開口了。
“那太好了。我也不喜歡你,禪院。”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
禪院直哉:“哈?”
似乎是怕他沒聽清,葵又重複了一遍。
*
禪院直哉意識到了。
她不喜歡他。她討厭他——她甚至沒有叫他的名字。
她一點都不在意他付出了什麼,也不在乎他的心意,更不想順從他,被他幫助。
如此輕視,如此不屑一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