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2 / 2)

國色生輝 八月薇妮 13991 字 3個月前

李尚書一怔,忙道:“是、是沒洞房的夫妻,但人家畢竟是拜過堂的,我這麼說也沒錯。”本能地解釋了這句又叫道:“你怎麼隻跟我計較這個?”

此刻裡頭內侍過來請他們進殿。兩個人才各自無聲,邁步進殿麵聖。

內殿裡又隻剩下了皇帝一人。

見兩個臣子上前行禮。皇帝冷笑道:“好的很,才走了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又來了你楊大人,唯恐朕心裡痛快啊。”

李尚書偷偷看了楊時毅一眼,楊大人欠身:“請皇上息怒,微臣這次來是帶了一個好消息。”

“好消息?”皇帝哼道:“你能有什麼好消息,最近工部的消息接二連三都是要氣死人的,猛地聽你楊大人說好消息,朕都不認得這個‘好’字了。”

李尚書差點失笑。

楊時毅卻依舊的臉色沉靜:“是這樣的皇上,西北方向才傳來消息,原來姚升一行人之前是找了一名本地的老向導領路,找到一條很隱秘的路徑,已經繞開死亡之穀,且發現了趙元塰一行蹤跡。”

皇帝的眼睛微睜了幾分。

楊時毅繼續說道:“而且姚升也已經通知了其後趕到的榮王殿下,這會兒兩派應該已經彙合了。所以微臣想著先給皇上報個平安。”

皇帝聽完了後,微微籲了口氣:“這麼說先前說姚升臨陣潛逃果然不真啊。倒還是這舒……有些見識。”

楊時毅不語。

皇帝又看向李尚書:“你又來做什麼?”

李尚書忙道:“回皇上,臣的戶部年底統結,之前翎海所造的海船,下海試水,一切順利,之前皇上命海船出使南洋,行程如有神助,船上所載的絲綢瓷器等物同南洋諸國交易,今年戶部比往年要多一大筆銀子,光是海船一項的貿易所得,粗略統算大概是有四五十萬兩。”

“是嗎?”說到錢,皇帝的眼中頓時多了幾分精神,“朕的海船這麼爭氣?”

李尚書笑眯眯地說道:“可不是嘛皇上,這也是皇上的福氣庇佑,才讓海船一路順風順水,有了這次的經驗,或許以後更可以再組建船隊,擴充貿易。”

皇帝的臉上也露出了和煦如暖陽的笑意:“嗯,乾的不錯。”說了這句又看向楊時毅——這海船是工部督造的,李尚書選在這時候跟楊時毅一塊兒進宮來稟告這好消息,雖然說是同在內閣,但其中自然也大有用意的。

皇帝道:“楊首輔,你特拉了李尚書,是將功補過來了?”

楊時毅道:“皇上明鑒,微臣絕不敢以公徇私。”

李尚書忙笑道:“回皇上,本來首輔大人避嫌,特叫臣過兩天再報喜的,是臣實在是忍不住了,想讓皇上多高興兩天。”

“原來是這樣,”皇帝長歎了聲:“這海船啊……”

海船是工部的人督造,當時為了這案子,溫益卿親自抵達翎海,又是舒闌珊跟江為功兩人在其中的功勞最大,如今溫益卿岌岌可危,舒闌珊身份曝露給關押著,江為功在南邊生死未卜的。

皇帝想了想,忍不住歎息道:“人才是好人才,就是人太可惡了些。”

李尚書瞅了一眼楊時毅,小聲道:“皇上,臣彆的不知道,可是這樣能夠進錢的人才,臣可是巴不得多一些的。假如放在楊大人的工部有些不太合時宜,臣的戶部還是求賢若渴的。”

皇帝嗤地笑了一聲:“李尚書想挖工部的牆角?”

李尚書正色道:“回皇上,臣自然不敢有私心,不過也是為了朝廷的國庫著想。”

皇帝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過了半天才道:“你們說,冬月裡會不會打雷?”

李尚書摸不著頭腦,就看向楊時毅。

楊時毅眼神微變:“回皇上,按理說冬月是不會打雷的。”

皇帝道:“是啊,山無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乃敢與君絕,所以說冬天一般是不會打雷的,就如同那母雞不會打鳴一樣……所謂‘牝雞司晨’,有違常理,如何了得。不過……也有特例是不是?”

楊時毅雖猜到皇帝的用意,卻實在不敢答這話。

此時此刻,紫禁城的晨陽殿中。

華珍公主在內殿休養,無數的太醫跟嬤嬤們圍繞左右。

溫益卿從裡走出來,出了殿門,向旁邊的偏殿而去。

不多時他推開門走了進內,裡頭已經多了一個人。

那人聽見門響便轉過身來,正是闌珊。

四目相對,各自心中風起雲湧,滋味難以形容。

原本闌珊身旁還沾著四個小太監,見溫益卿入內,便都退出了門口。

闌珊忙先問道:“言哥兒跟阿沅……是皇上叫帶進宮來的?你可知道?”

溫益卿道:“我知道。”

闌珊道:“皇上想怎麼樣?”

溫益卿道:“皇上想怎麼樣,自然是看你怎麼樣。”

闌珊本走前兩步,聞言卻又後退:“你、什麼意思?”

溫益卿淡淡地說道:“聽說,你沒答應皇上要你回來的話?”

闌珊咬了咬唇:“原來你連這個也知道了。不錯,我沒答應。”

“為什麼?”

“我已經說過了。”

“為了榮王?”溫益卿抬眸,“那你為什麼也沒有答應進榮王府?不甘心做侍妾而已?”

闌珊轉開頭。

若是說“不甘心”,興許有一點。

可不是不甘心做侍妾,而是不甘心就這麼被人壓著頭,指南走南,指北走北。

溫益卿見闌珊不語,便站起身來。

他走到闌珊身旁:“姍兒,回到我身邊吧,有什麼不好,我們依舊跟先前一樣好嗎?”他似乎想抱一抱闌珊,她卻忙後退避開。

闌珊道:“我跟你說了不可能。”

四目相對,溫益卿終於道:“你就這麼堅持,你就這麼喜歡榮王?為了他,可以不顧言哥兒跟阿沅?”

“溫益卿!”闌珊歎了口氣,“就算不是榮王,我們也是不可能了。”

“你說謊!”溫益卿猛然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要不是他,你未必會對我這樣絕情。”

闌珊想把手抽回來,但溫益卿握的越發緊了,甚至讓她覺著疼:“你為什麼這麼喜歡他,就跟當初喜歡我一樣……或者比喜歡我更甚?”

“是。”闌珊忍無可忍。

溫益卿不再說話,隻是死死地盯著她。

最終闌珊低頭:“我不想再提此事了。你……”

闌珊正要說阿沅跟言哥兒的事情,溫益卿道:“華珍給我配的藥你總該知道吧。”

“怎麼了。”

闌珊不知他為何跟自己提著些過往之事。

溫益卿道:“你不覺著奇怪嗎,隻是服藥,就能讓我忘了所有有關你的事?世間真的有這樣高明的藥?”

闌珊疑惑:“你……在說什麼?”

溫益卿道:“你那麼博聞強識的,總該聽說過有一種催眠之術吧。”

闌珊猛然一驚:“你的意思是……是有人對你也行了這種法術?”

溫益卿道:“不然呢?藥物隻是輔佐而已,當初公主請了一個很厲害的人,對我行催眠之術,忘了所有有關你的事。所以我才一無所知,渾渾噩噩,就算之前你回京,我們當麵兒相對,我仍是認不出你。”

身上雖然仍舊披著李尚書的披風,闌珊仍是覺著透骨的冷。

原來是催眠術,怪不得她遇見溫益卿之後,他的種種行為舉止頗為反常,他明明記得她愛吃零食,也記得給她帶零食的行為,卻偏偏以為愛吃的人是華珍公主,以為他喜歡的人是華珍。

隻有催眠術,才會產生這種高明的類似移花接木的效果。

“原來是這個,沒想到京中竟有擅長這種法術的人,”心驚之餘,闌珊竭力定了定神,她默然低聲道:“就算如此,你跟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

溫益卿道:“你不想知道,那個很厲害的人是誰嗎?”

闌珊疑惑地看向他:“你為何這麼問?難道……是誰?”

溫益卿的口吻讓她覺著奇怪,卻好像自己認識的人似的,但她確信自己並不曾認得這種厲害人物。

溫益卿似看穿她的心意,他一笑:“是啊,你當然是認識此人的。因為他,就是榮王府的那位富總管。”

有那麼一瞬間,闌珊好像聽見似乎是冰層斷裂發出的哢嚓聲響。

“你說誰?”

“榮王身邊的富總管。”溫益卿很清楚地重複了一遍。

闌珊直直地看著溫益卿:“你說謊。”

“你可以去問公主。或者她身邊的侍女采蘋,甚至可以直接去問富總管。”溫益卿很鎮定。

闌珊覺著自己已經沒了呼吸,但她麵上居然也十分平靜:“就算是富總管又怎樣。”

溫益卿卻已經看穿了她的色厲內荏,他知道闌珊在怕什麼,而她怕的正是他要說的:“不怎麼樣,隻不過正如你所知,富總管不會擅自行動,所以,當初華珍是求了榮王之後,才得了富總管的助力。”

闌珊直直地站著不動,覺著渾身上下的知覺都仿佛消失了。

她像是一根單純的木樁,無知無覺地戳在原地。

“姍兒,”溫益卿目不轉瞬地看著闌珊,他的眼中是真切的感傷,也有些許濕潤的淚漬,他道:“你說你喜歡他,他卻是害我們分開的罪魁禍首,害我以為自己所愛的人是華珍,害我徹徹底底的忘了你,害我糊裡糊塗傻子般過了這許多年,這樣,你還……喜歡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小趙:千裡之外的我嗅到了一點異常

小溫:你錯了,不是一點

楊師兄:嗯……是很大,很大……

感謝小夥伴們的芙蓉出水~~這裡是震撼的三更君~加油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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