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還一直明裡暗裡說她吃的多。
江怡心裡苦澀,麵上什麼也不能做,隻能躬身賠不是。
宋氏依然不依不饒,“洛兒要不是因為你,怎會多日離家不歸,江怡,瞧瞧你是怎麼做人妻子的。”
這時孟芙蓉便會開口講話,又是給宋氏夾菜又是給她添湯,惹得宋氏對她連連誇獎。
下人們最會見風使舵,知曉江怡再次失了周洛雲的心,對她比之前還不客氣。
江怡在這個家越發如履薄冰了,每日過的都很艱辛。
不知從何時起,她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她想離開相府,離開周洛雲,到哪裡去都好,隻要不在這裡便可。
這個想法後來給雪竹知道了,雪竹嚇了一大跳,跪在地上勸說:“夫人這個想法可使不得,真要離開相府,夫人該如何活下去。”
江怡看著外麵漆黑如墨的夜色,唇角輕扯,聲音孱孱,“你覺得在這裡,我便能好好的活下去了嗎?”
雪竹:“……”
到底隻是想想,江怡自那晚之後便沒在提起,繼續任勞任怨的做著不屬於她的活計。
一日兩日…轉眼又過了十日。
一月一日花燈會,早早的相府女眷便開始準備起來,衣裙都是新裁製的,發飾也是新買的,便是手裡的帕子也都是新的。
上好的蜀錦做成的夾襖,外搭的氅衣也都是織錦布料的,上麵的狐狸毛尤為輕軟暖和,臉藏愛裡麵一絲涼意也感覺不到。
程月芷出行穿的是紫色氅衣,配上她新買的步搖,整個人顯得愈發奪目。
周洛雪穿的是紅色氅衣,她皮膚白皙,紅色氅衣穿身上,越發嬌豔美麗。
孟芙蓉穿的是黃色的氅衣,裡麵是同色係的夾襖,燈光照在她身上美顏絕倫。
她無論妝容還是發飾都是當下帝京最流行的,發髻也是最近小姐們喜歡挽的那種。
雲鬢高挽,比花燈還耀眼。
一路走來,無不有人咋舌稱讚,說她是仙子。
反觀江怡,普通的夾襖,普通的挽發,普通的玉簪子,就那樣斜插進發髻裡,臉上未施粉黛,顯得愈發蒼白。
她身上的氅衣也是最普通的料子,顏色偏暗,連周圍的婢女都不如,她走在人群中,仿若大海裡的那一粟,根本無人會注意。
雪竹噘著嘴,心裡為她抱不平,可縱使不滿,卻又不敢說什麼。
畢竟那日相爺可是發了話的,夫人這段日子都不許出門,更不許來燈會,今日能來,還是托了表小姐的福。
隻是不知表小姐此舉是真想夫人散散心,還是專門把夫人帶出來添堵的。
雪竹見江怡走得吃力,伸手扶住她,“夫人。”
江怡拍拍她的手,又搖搖頭,無聲說,她沒事。
其實是有事的,白日江怡來了葵水,雖服了藥,但小腹依然痛,且身子乏力,她今夜本不想出來的,是周洛雪找上她,先是對她冷嘲熱諷一通,而後又出言警告。
“若不是表姐,你今夜怕是還難出門,江怡我告訴你,以後對表姐好點。”
“還有啊,相府女眷今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