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見了鬼,什麼家族還搞兄弟共感這一套。大哥發情,小弟也能感覺到,跟著一起發情。”倫煩躁地扯了扯袖口,露出一截黑色手環。
“黑蛇會回來找銀的。”林補充,“前提是,銀先彆跑了。”
“還有那些文件,是重新統計過後的——”
聲音驟然停止。
文件?什麼文件?
在倫的書房裡嗎?那他要不要去偷文件?
虞藻正聽著起勁,他幾乎整個人都側貼在門上,他多偷聽一點內容,副本的進度就在上漲!雖然他還沒順出來個所以然,但是進度已經十分可觀,已經有60%。
但外頭突然沒了聲音,虞藻焦急地踮起腳尖,後腳跟懸空,小臉緊貼上去,鬼鬼祟祟又很著急的模樣。
許久的安靜,讓虞藻產生許些不安。
背後傳來一聲輕笑,他
嚇得渾身一抖,顫著睫毛轉回來。
走廊射燈自上而下,照亮倫深邃的眉眼,這讓他的神色看起來有幾分捉摸不透的邪氣。
目光從虞藻緊張的小臉,到有些濕潤的大腿內側,膝蓋微微透著粉紅、緊緊並攏,不知道剛剛搗鼓了什麼。
倫靠近一步,虞藻就往後退一步,然而虞藻後麵就是門,退無可退,於是隻能睜大眼睛、一臉驚懼地看著倫,小腿肚滑過一抹晶瑩的汗珠。
眼瞧著倫越靠越近,虞藻嚇得眼眶酸澀,他偷聽秘密被抓,倫肯定要好好教訓他一頓。
慌張之下,虞藻病急亂投醫,直接迎麵鑽進倫的懷裡。
軟綿綿的手臂帶著哆嗦、緊緊抱住倫的腰身,虞藻仰起粉白的臉蛋,唇肉微抿,雖一言不發,但濕潤的眼睛透著弱勢的楚楚之態。
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理由是什麼,倫心知肚明,他假裝不懂,挑了挑眉:“小護士,你這是什麼意思?”
虞藻支支吾吾,他剛剛偷聽的事肯定被發現了,他努力運轉大腦、編造理由,可惜他的腦容量很小,半天也想不出有用的法子。
焦頭爛額半天,他隻能拿出老辦法。
毛茸茸的腦袋跟小動物一樣,微微低下一點兒、蹭著倫的胸膛與鎖骨。虞藻的聲音也弱弱的:“我做噩夢了……”
倫一臉正直:“好吧,我先聲明,我不是想占你便宜,而是因為你害怕,我才抱你的。”
話音剛落,倫將虞藻麵對麵地抱了起來。
腳底驟然懸空,虞藻下意識摟住倫的脖子,雙膝也纏上倫的腰身。
這讓虞藻的視角處於較高的位置,他居高臨下地往下看,眼睛因錯愕睜得有些圓潤。
“沒事,隻是噩夢而已。”倫說,“糟糕的事都不會發生。”
虞藻含糊地“嗯”了聲。
他垂下眼簾,濕潤的眼底滿是不解與好奇,現在他的演技已經這麼好了嗎?
倫根本不懷疑他在撒謊或是什麼,居然直接相信了!
看來噩夢這個理由,還是很好用的。
倫抱著他哄了一會兒,像哄小寶寶一樣,在走廊裡踱步。
夜色迷人,懷中的小男生更勝一籌,倫仰頭看著虞藻有些靦腆的麵龐,眼中不自覺浮上細碎笑意。
不遠處有道存在感極強的視線。
虞藻似有所感,側頭望了過去。
林站在門框附近,他身上不再是黑色高領,而是一件普通的居家服。
他的神色冷淡,蒼白的皮膚下,青色血管明顯,而在他的喉結附近,有一個黑色的項圈。
像給狗戴的項圈。
更讓虞藻驚訝的不是這個……
他懷疑是自己看錯了,用手揉了揉眼睛。
被忽視的林終於被發現了,他慢慢走了過來。
隨著步伐靠近,天花板射燈照亮脖頸的黑色項圈,而在項圈頸側的位置,寫著幾個熟悉的字母。
腳步停在身前。
虞藻依然保持著被倫麵對麵抱起的姿勢,他愣愣地垂眸,林略微仰頭看向他。
也正是因為仰頭的動作,讓虞藻看清項圈頸側位置的具體字母。
——ZAO。
虞藻倉皇地錯開目光。
林為什麼要這樣,又或者……這個ZAO,不是他的藻?
而是彆的意思?
他有點搞不懂。
倫也是這時候才看到林的項圈,方才還顯得有幾分甜蜜的神色,此刻冷得徹骨。
他說林怎麼沒跟上來,原來特地去房間裡換了身衣服。
他的手環在手腕,林在脖頸上。這位置有些尷尬,像給狗帶的項圈,具有羞辱意味。
林清高又傲慢,自尊心極強的他,自然不願意將脖子上的項圈露出。
不論天氣多熱,他總是常年穿上黑色高領毛衣,隻為遮擋脖子上的、具有恥辱意味的東西。
這三個字母,是林親手寫上的。
也正是因為“ZAO”,他不再認為身上的束縛是恥辱。
相反,在照鏡子、伸手撫摸頸側時,感受到虞藻的名字輪廓,他感到幸福且光榮,這是值得紀念與炫耀的痕跡。
在虞藻不知情的情況下,林已然成為他的所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