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鬨鬼合租房裡的眼疾美人(二十六)(1 / 2)

陳遲這個名字,周霖聽過。

在某一天、周霖假裝散步時,正好從車後經過。

一個穿著樸素、如同人夫的男人,大掌親昵揉/弄小男生的肩膀。

模樣英俊邪肆,正低頭說著什麼話。

似乎在逗他笑。

小男生也被逗得麵龐紅潤、唇角高高翹起。

今日他頭頂法式小禮帽,隨著抬頭,暖光融化在他的麵龐,將他唇角笑意染上明豔溫度。

又故意撒嬌一般、細聲細氣地喊了男人一聲名字,正是“陳遲”二字。

接著,男人又花言巧語,哄得他喊了兩聲甜膩膩的“老公”。

那一刻,周霖正好從車後經過。

過近的距離、過於清晰的聲音,就仿佛,喊的是他一樣。

那天在小男生身邊的人,應該是“陳遲”。

可現在,小男生身邊的男人是齊煜明,不是陳遲,更不是小男生的老公啊……

周霖正要發問,他那認識多年的發小齊煜明,用十分陌生的聲音開口:“不認識,可能是鄰居吧。”

“我們繼續逛吧。”

“家裡還煲了湯,等我們散步完,正好回家吃飯。”

完全陌生的聲音。

認識多年的好友,像徹底換了一個人,從恣意隨性、意氣風發的二代大少,成了一個賢惠的家庭煮夫。

稱得上驚悚。

二人擁有極大的體型差與身高差,看起來十分般配。

任誰看了,都是一對恩愛夫夫。

周霖突然明白了。

他的好友……似乎正仗著小男生眼睛瞧不見,偽裝成另一個身份,成為小男生的老公。

周霖跟了上去。

“小藻,過來蕩秋千。”

齊煜明攙著虞藻,大掌小心翼翼捧著白皙的手心,經過一段鵝卵石道路,他直接將虞藻攔腰抱起。

竟是連這麼一小段“坎坷”的路,都不舍得讓虞藻走。

傍晚時分微風涼爽,虞藻的麵龐卻微微發熱。

手臂緊緊摟住男人的胳膊,他不著痕跡側過頭,將粉白臉蛋埋進胸膛。

“抱我乾什麼……我自己會走。”

他敏銳察覺到,好像有人看他,還看了很久很久。聲音越放越輕,帶著點兒難為情,“旁邊是不是有人呀?”

“會不會笑話我……”

平日在家裡,嬌氣到喝水都喂,也愛使喚人與折磨人,連用小勺子一口口喂水的方法都想出來了。

到了外頭,膽子跟被淋濕的蓬鬆似的,一瞬縮成糖粒大小。

不過不管怎麼樣,糖終究是甜的。

指腹撚一撚、舌頭舔一舔,味道依舊如記憶那般芬芳。

齊煜明揉了揉虞藻的肩膀,作為安撫:“隻有路人,離我們很遠。”

他冷颼颼地看了一眼陰魂不散的周霖,示意周霖快點滾。

然而周霖完全沒有眼色,反而湊得更近。

虞藻眨了眨眼睛,伸手扯扯齊煜明的袖子:“那我想喝水,我有點口渴。”

齊煜明把他放在小亭子裡:“那小藻你在這裡等等我,我去給你買水,很快回來。”

齊煜明買水的途中,周霖跟了上來。

周霖一臉痛心:“齊煜明,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你居然仗著彆人看不見,撒謊欺騙他。他那麼單純可憐的小男生,你怎麼忍心?”

附近有自動售貨機,齊煜明掃完碼,選了虞藻愛喝的水蜜桃氣泡水。

“咚”一聲,飲料落下。

他拿起氣泡水,側過來的目光如炬,一眼看穿周霖的想法,冷嗤道:“你少裝了。”

“你這迫不及待又渴望的樣子,恨不得把我取而代之吧?”

在這裡裝什麼蒜。

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他都懶得拆穿周霖的心思,居然還在他麵前教訓起他來了。

不過,這倒是其次。

齊煜明警告道:“周霖,我隻說一次,他是我喜歡的人。你要是把我當兄弟,就斷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不該有的想法。”

“否則,彆怪我翻臉。”

齊煜明說完,拿著飲料走了。

留下周霖在原地掙紮。

他出生於高知家庭,教養極好、道德水準也高。

搶兄弟對象,的確不道德。

但齊煜明做的事兒,又道德高到哪去?

不遠處,齊煜明將氣泡水送到亭子,打開瓶蓋。

一隻大掌托著尖細的下巴,另一隻手握著飲料瓶,竟連喂水都要親手喂。

齊煜明若有若無掃來一眼,見周霖在看這個方向,乾脆換了個地方站。

用身體擋住小男生的身影,不讓周霖窺得一點風景。

後續,齊煜明牽著小男生,帶小男生蕩秋千。

望著逐漸消失的蹁躚身影,周霖實在做不到放棄。

那就隻能對不住齊煜明了。

翻臉就翻臉吧。

和老婆比起來,十幾年的兄弟,又算得了什麼?

……

搬家並不是一件難事,房子裡東西不多,最多的都是虞藻的。

為了讓虞藻有歸屬感與安全感,虞藻的物品優先進入新家,且遍布房子每個角落。

不過……有一件事,虞藻很好奇。

耳邊除了“陳遲”的聲音,還有彆人的。他納悶:“他們過來乾什麼?”

齊煜明、薄寒等人正在指揮師傅搬東西,這一箱打包盒裡裝著虞藻的衣服,他們自然要上點心。

虞藻也知曉這種話不好當著人麵兒說,於是偷偷扯著“陳遲”的衣角,在角落說悄悄話。

不理解,他們搬家,把這倆人帶過來作甚?

這話若是讓他們聽見,必然寒心。

霍斯言不想這個家再出事端,大掌撫了撫虞藻的麵龐,給出合理解釋:“

彆墅有點大。雖然司瀛隻用我們付物業費,但這個地段物業費很高,還得年付,算起來比我們之前的房租還貴。彆墅正好有幾個房間空著,齊煜明和薄寒一起來,可以幫忙分擔下物業管理費。”

他又說,耶耶得遛,齊煜明正好用得上,薄寒也能幫忙喂喂狗、打掃下房間。他們也能順帶給你當保姆,在我不在的時候,有人照顧你,我才放心。?_[(”

虞藻恍然,怪不得讓他們跟著來。

原來是他的傭人。

搬來新家後,虞藻的日子越過越懶散。

花園修了一個秋千,一旁擺了一條貴妃榻,供他小憩使用。

角落修建了玻璃花房,儘管下雨天,他也能出去賞景。

每天傍晚時分,虞藻坐在秋千中,懷中抱著耶耶,愜意地曬太陽。

渴了餓了,嘴皮子動一動,一旁隨時待命的“傭人”便會一擁而上,搶著給他喂小點心。

把虞藻都弄得不好意思了。

他小聲嘀咕:“陳遲會不會給他們發工資呀?”

0926:【……】

怎麼到了現在,虞藻還沒發現,他老公已經換了好幾個。

這種事,係統不好提醒,得靠玩家自己發現。

虞藻應該也發現了,每天晚上抱著他的人,味道不同。

偶爾,他們情緒過於激動,也會發出本來的音色。

虞藻自然察覺到許些端倪。

不過他好哄、更好騙,他們找到合適的理由,說得天花亂墜,竟真把他騙過去了。

主要是,虞藻太天真。

他也沒有想過,一群變態竟會在這種事上達成協議。

可憐又單純的小寡夫,每天都被不同的男人抱著睡覺。

還傻乎乎地以為是同一個人。

0926歎了口氣。

太笨了。

但也是真的漂亮。

虞藻納悶:“你歎什麼氣呀?”

最近時間空閒,虞藻倒是將注意力分給0926。

之前,0926說話,虞藻都不帶搭理的,可能是真沒注意到,也可能是覺得不重要。

0926:【為什麼要給他們工資?】

虞藻理所應當道:“因為他們是伺候我的傭人呀,哪有人願意白乾活,又不是傻子。”

【他們確實不傻,隻是色。】

虞藻:“?”

小臉微微一歪,他怎麼聽不明白?

0926冰冷的機械音,並無多少起伏:【彆想那麼多。他們有機會伺候你,心裡估計爽翻天了,還工資。】

【他們倒貼給你錢還差不多。】

虞藻越聽越迷糊,怎麼有人當傭人,還要倒貼給雇主錢的?

不過他也懶得細想。

這個世界跟養老世界似的,在眼疾的要素下,他什麼事兒都不需要做。

下床上廁所,都有人搶著抱他去。

有時候他也會想著,是不是應該鍛煉一下、活動一下筋骨?不然每天這麼待著,人都要生鏽了。

可真讓他走動幾步,又驕矜著小臉,伸出手臂要抱。

居然懶到連走路都不肯自己走。

“小藻,試試這個,我剛切的西瓜。”齊煜明在一旁道,“這個西瓜沒有籽,但特彆甜。”

虞藻張開唇咬了一口。

夏日傍晚微風涼爽,冰鎮過後的西瓜汁在唇齒間噴湧而出,傳至四肢百骸的舒適感讓他愜意地抖了抖睫毛。

“真的好好吃!”

“汪汪!”耶耶被忽視,不滿地甩了甩尾巴,似乎在吸引虞藻注意。

虞藻的確被吸引走注意,也不吃西瓜了,而是低頭摸摸耶耶狗頭,溫柔地問:“怎麼啦?”

齊煜明煩躁地看了眼耶耶。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耶耶變得特彆粘人,也酷愛爭寵。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耶耶的目光很奇怪,不像從前那般傻氣,反而多了幾分人性的睿智,對他滿是戒備,仿佛他們是情敵關係。

偶爾又透露出幾分老實巴交的憨厚感。

有點像陳遲。

不過應該是他想多了。

一隻狗,怎麼可能成為他的情敵?

“小藻,今晚你早點休息。”薄寒貼心地提醒,“明天我們去醫院,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醫生說,情況比他想得要好。”

虞藻這種情況,眼睛很大概率能夠痊愈。

正在虞藻懷裡的耶耶,倏地抬起狗頭。

陳遲:“小藻眼睛能治好了?!太好了,霍總的人脈真廣、也真厲害。”

謝珩:“……你不如想想,等小藻眼睛能瞧見,之後又該怎麼辦。”

霍斯言沒有整容。

一是,整容恢複期太長,他害怕恢複期影響照顧虞藻;

二來,他擔心整容失敗,怕被虞藻嫌棄。

霍斯言隻簡單地進行了一些美黑,想著人黑一點,應該就看不清五官了。

他每天去曬太陽、使用美黑儀器,皮膚倒是黑了不少。

不過還是沒陳遲那麼黑。

陳遲欣慰道:“你想開一點。一開始,我也不是很能接受,我怎麼成一條狗了呢?不過,能待在小藻身邊,哪怕隻是一條狗,我也心甘情願、很幸福了。”

謝珩:“他們最近計劃,等耶耶成年,帶耶耶去絕育。”

陳遲:“我們什麼時候換身體?”

謝珩不答反問:“你覺得,霍斯言的身體怎麼樣?”

陳遲驚詫。

霍斯言的身體?

這麼多個人,陳遲最滿意的就是霍斯言。

長得帥、身材好,人也紳士又禮貌,才能出眾,家裡有錢……雖然還是有許多缺點,但哪有人像虞藻那麼完美呢呢?

霍斯言勉強配得上虞藻。

按謝珩的意思,謝珩打算奪舍的,是霍斯言的身體

老實人陷入掙紮。

霍總對他有恩,給了他一份好工作,又給他的小妻子帶來優渥生活……他這樣做,難道不是恩將仇報嗎?

“小藻,我下班了。”

霍斯言下班後,熟練地換上地攤貨服裝,英俊深邃的麵龐染著點點笑意。

他迎麵將虞藻抱了起來,耶耶被丟在一邊,無人理會。

虞藻忙取出口袋裡的彩票,這些時日,他每天把彩票捂在兜裡,祈禱一定要中大獎。

今天是開獎日。

虞藻讓“陳遲”幫忙查:“怎麼樣怎麼樣?結果怎麼樣呀!”

霍斯言道:“中了。”

“真中啦?!”

虞藻驚喜地睜圓眼睛,濕漉漉的眼底湧動星光般的色彩,麵龐浮上欣喜的粉潮,唇角高高翹起,“中了幾等獎?三等獎嗎?”

對方沉默。他的聲音壓不住喜悅,幾乎是驚呼,“不會是二等獎吧!”

三等獎,稅後大約能到手八萬。

二等獎,稅後到手有四十萬。

至於一等獎,稅後到手八百萬。多是多,但虞藻根本不敢想。

他運氣怎麼可能這麼好呢?

走了大運,最多也就二等獎吧。

見虞藻高興,霍斯言工作一天的疲憊一掃而空,他笑了笑,說:“中了一等獎。小藻真厲害。”

神情凝固一瞬。

虞藻保持呆滯的神色約十幾秒,才驟然綻放出笑意。

金烏西沉、霞明玉映,襯得他臉上的笑意如天空舒展開來的雲朵,熠熠生輝。

“我……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好呀!”

虞藻高興壞了。這串數字,他的確鑽研了很久。

雖然他鑽研到最後,許多數字還是胡亂選的。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他能中一等獎!

虞藻扯著對方的衣擺,因過度興奮,幾乎要呼吸不上來。

大掌輕輕順著後背,又喂了他一口椰子水,才逐漸冷靜下來。

他抬起紅撲撲的麵龐,語氣認真道:“這八百萬都是我的嗎?”

“都是你的。”霍斯言說。

他看著虞藻的麵龐,無聲補了一句。

如果你還想要更多,也都會是你的。

虞藻容易知足,八百萬這點小錢,都能讓他高興成這樣。

平靜下來,他輕哼一聲:“那我要好好規劃一下怎麼用這筆錢。”

他早就想好,該如何用這筆錢。

不過,這筆錢的數額比他想得更大,他得重新計劃一下。

“都聽小藻的。錢我已經幫你領了,在你的卡上。”

虞藻不知道,正確中彩票的流程不是這樣。

一千萬的金額,需要本人拿著彩票前往省級彩票中心點,還要帶上本人身份證、銀行卡。

現在彩票還在虞藻手中,霍斯言怎麼幫他兌的獎?

無非是害怕數

額太大,他會起疑心,所以霍斯言才借著彩票名義,給他填一下小金庫、發點零花錢罷了。

麵頰貼著麵頰,霍斯言蹭了蹭虞藻的臉,唇角微挑,“吃什麼好東西了?嘴巴聞起來這麼香。”

虞藻故意嘟起嘴巴,把散發甜香的唇送到對方麵前,輕輕嗬了一口氣。

“我的嘴巴一直很香。”

飽滿紅潤的唇近在咫尺,甜膩軟香間,混入清新的果汁氣息。

霍斯言眸色轉深,他撫摸著虞藻的麵頰,嘬了嘬虞藻的唇縫,發出黏膩的水聲。

聲線緩緩變得沙啞:“……小藻的水,確實很香。”

被無視的“耶耶”,瞪大狗眼。

陳遲握緊狗爪,遲到的屈辱不甘,終於湧上心頭。

他也想這麼抱著小藻……

他也想喝小藻的水。

可現在,他什麼都做不到,隻有狗身的他,最多隻能用眼睛瞧。

用眼睛看著,彆的男人對虞藻做遍他想做的事。

陳遲做了一輩子老實人。

誠實正直、感恩知足,即便麵對一些不公正的事,也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這一次,他不想再老實下去了。

就讓他自私一回吧。

經曆過激烈的心理鬥爭,陳遲終於下定決心,語氣沉痛道:“就按你說的辦吧。”

虞藻最近和霍斯言膩歪得最多。

這具身體應當也是虞藻最喜歡的。

至於欠霍斯言的,等他下輩子……

下輩子給虞藻當牛做馬慢慢還吧。

……

清晨,虞藻早早蘇醒。

想到可能要做手術,他不踏實了一夜。

虞藻委屈巴巴:“我都沒睡好……”

0926:【?】

其實一晚上美美入睡、連夢都沒做一個,還吧唧了兩口嘴巴,要身邊男人幫忙擦口水。

0926:【等你打麻醉、做手術的時候,我給你開屏蔽。】

【術後也不會有不適。這些我來解決。】

虞藻欣喜地抬起睫毛,對著前方虛無方向,彎了彎唇角。

“你對我真好!”

0926沉默片刻,才意有所指道:【現在知道我好了。】

之前那麼長一段時間,都不理他。

他也不知道他為何不爽,也不知道為什麼會不舒坦。

但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冷落虞藻。

哪怕隻是冷落幾秒鐘,對他而言也是一種焦灼與折磨。

剛睡醒的小臉粉撲撲的、帶著點迷糊勁兒。

0926的機械音緩緩放低:【以後彆不理我了。】

虞藻沒聽清:“什麼?”

【沒什麼。】0926道,【這個醫生是行業內的大牛,有他在,不會有事。】

0926都這麼說了,那麼一定沒問題。

虞藻點點下巴

:“嗯嗯!我相信你。”

0926:【眼睛變好之後,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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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藻“唔”了一聲,坐得有點累,乾脆躺回床上。

他悠閒地翹著腳丫,雪中透粉的足尖在半空中輕輕晃蕩,語氣輕鬆隨意:“等眼睛治好,再玩一段時間吧,然後再回老家一趟……還是不要把爺爺奶奶接過來了,他們不喜歡城市裡的生活。”

老人家喜歡待在農村老家,害怕進入未知的、全新的繁華大都市。

虞藻掰著手指,很認真地說:“給奶奶爺爺修下房子……不如直接建一個新的?農村建房子應該不會特彆貴吧……還有他們的養老錢。”

“剩下來的都按原本的計劃那樣,捐出去吧。”

0926:【你不給自己留一點?】

虞藻納悶:“給我留什麼?”

他要錢又沒用。

現在他每天吃喝住穿都有人負責,有時候他想花錢,都不知道該怎麼花。

這就是傭人太多的煩惱。

一隻手,五個手指都不夠虞藻算的,他算了一會兒賬,反而把自己算得暈乎乎。

“數學怎麼這麼難呢?”他鬱悶道,“算了,不管了。五五開吧!四百萬給奶奶爺爺,剩下來的捐出去。”

這樣很公平吧?

雖然虞藻知道,這個世界裡的人隻是一團數據,但他畢竟從小跟在奶奶爺爺身邊,從一小團長到現在。

就算隻是數據,他也想讓奶奶爺爺是最幸福的一團數據。

醫院。

冰冷的消毒水氣息,讓虞藻十分不安,他坐在醫生的對麵,一隻手緊緊抓住霍斯言的手臂。

慘白麵龐緊張又期待,嘴唇抿了又抿,無神烏黑的眼睛裡,緩緩浮現出一層水光。

醫生是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見患者年紀不大、膽子很小的樣子,他溫聲安撫道:“彆擔心,今天隻進行一些比較基礎的檢查。小藻之前的報告,我看過了,情況比我想得要好上很多。”

“可以安排做手術。”

慈祥和藹的聲線,讓虞藻想到了一直照顧他的老人家。

他抱著霍斯言的手臂,試探性地翹起一點兒濡濕睫毛,小心翼翼地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醫生笑了笑,“hu……陳先生你也不用擔心。小藻的眼睛情況沒那麼糟糕,但要注意術後保養。”

“術後保養很重要。”

一些術後護理藥物價格高昂。

但霍斯言,並不缺錢。這一點,醫生沒有提起。

虞藻換上手術服、躺下時,臉色依然蒼白。

哆嗦的纖白手指,緊緊攥著男人滾燙的手。

“沒事的小藻。”霍斯言反握住虞藻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

向來沉穩的他,罕見地產生焦灼與不安的情緒。

儘管醫生說過許多次,這隻是小手術,可他依然放不下心,生怕有意外發生。

是安撫自

己,也是在安撫虞藻。霍斯言溫聲道,“就當睡一覺,一覺醒來,小藻的眼睛就好了。”

虞藻剛打上麻醉,0926開始屏蔽他的痛感。

連針紮進肉的刺痛感都沒感到,更彆提其它彆的感覺。

虞藻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進入了係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