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6 章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 ( 十六 )(1 / 2)

清晨,虞藻迷迷瞥瞥醒來。

身上小衣不翼而飛,而他正夾在兄長之間,一臉迷茫。

裴雪重的長臂摟過他的腰身,裸忌的手胡則穿過腋下,橫在他的胸口。

因兩麵夾擊,虞藻被擠得喘不過氣,於是努力扒開兄長的手。

好不容易將胸口的手臂挪開許些,身例的裴忌驀地陌開眼,灼熱的體溫伴隨密不透風的擁抱,再度緊挨上來。

另一邊,裴雪重也醒了,他們不愧是親兄弟,當下竟重複同樣的舉動。

“醒了?“他們問。

虞藻睡意猶存,慢一拍地點了點腦袋:“醒了,但還是有點困。“

裴雪重輕拍掌下腰身:“那便多睡一會。城西那邊,我已命人拉了帳子,你若玩乏了,可以進去好好休息。“

聽兄長言語,一切已布置妙當,虞藻對即將到來的遊園愈發期待。

睡意頃刻消散,他努力陌大眼睦說:“我不困啦。“

知曉虞藻忙著與同袍遊園,裸雪重兄弟倆起床幫他更衣。

穿衣穿到一半,虞藻忽的小聲吸了一口涼氣。

以為是把他弄疼了的裴忌,馬上低頭道:“怎麼了7“

虞藻訥訥道:“有點奇怪…...“

說不上是酸還是痛,似乎還拴雜一些癢,總之,感覺十分奇怪。

虞藻一低頭,神色微怔。

記憶中的圓粉變得嫣紅,四周暈開一團,模糊了界限。

他不自覺伸手揍了搜,又禁不住輕輕抽了口氣。

原來破皮了,怪不得被衣料磨一下都不舒服。

可是怎麼會破皮呢?

虞藻正怪異,裴雪重望著他的指尖,纖白手指襯得那抹色彩愈發紅豔,帶著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益惑意味。

“摸什麼?“裴雪重的聲線帶著清晨特有的啞意,“不舒服嗎?需不需要讓哥哥幫你看看。“

“不用!“虞藻趕忙阻攔,掌心推著兩位兄長即將壓下的頭,支支吾吾,“我、我可能被蟲子咬了…...“

“痛嗎7“

虞藻搖搖頭:“不痛。“

“癢?不舒服7“

虞藻點點腦袋,這個有一點。

他又試探地揪揪裴雪重的頭發,“哥哥,裡衣蹭得我不舒服。“

原本大約隻有拇指蓋大小的圓粉,如今暈成銅錢大小,微微浮著紅腫。

「那怎麼辦呢?小乖,裡衣還是要穿的。“

裴雪重反扣住虞藻的手腕,放在小腹周圍,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他沉思許久,才勉強想出一個法子,“又或者,我差人去取肚兜來。肚兜貼身貼膚,衣料更加棲軟輕薄,應當不會再磨著你。“

肚兜?

虞藻緩緩眷大眼睦,他怎麼能穿肚兜呢?

若是等會遊園時,被發現他穿了肚兜,同袍指不定怎麼笑話他。

虞藻忙搖搖腦袋:“那、那還是算了吧…...“

城西有一塊自然風景秀麗的山林,這裡也是文人墨容常來遊園的風水寶地。

一旁有搭建好的亭子,場地寬闌,小巧流水,樹蔭下拉了一個巨大的帳子。

淩北等人擔心小世子等久,於是早早地來到城西,卻沒料到,小世子早已到達城西帳中,還順便補了一個覺。

黎書在帳子外守著,見前方一眾華衣錦服的世家貴族們走來,忙起身低語:“各位公子,世子殿下正在補覺,還請你們稍等片刻。“

虞藻年少貪覺,昨日因遊園一事,他過於興奮,今天起了個早。

待到了遊園場地,他看著空蕩蕩的、唯有一片自然風景的城西,不免有些興致缺缺。

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呢?

好像沒他想象中的那麼有趣。

虞藻呼吸完新鮮空氣,無精打采地回到帳中,剛散去的睡意漸漸消退,他打了個哈欠,準備在帳子內補個覺。

從外頭瞧去,帳子樸素而又簡單,內裡卻奮華至極。

用於休憨的床檻由上好的金絲楠烏木製成,鋪的被褥為金絲絨毯與蘇州雲錦,

一旁擱了驅熱的冰,以及一眾新鮮水果…...

“世子殿下竟來的這麼早?“林觀遙自責道,“倒是我們的不是了,讓世子殿下等了這麼久。“

黎書看他們一眼,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世子殿下隻是好奇遊園活動,故而早早來到此地,可不是特地來等他們的,他們往臉上貼什麼金?

帳子內傳來細微動靜,以及一道因剛剛睡醒、而顯得有幾分綿軟迷糊的嗡音:

“黎書7“

「世子殿下,我在!“

黎書一改方才神色,他似見著主人的犬,眉飛色舞地掀開簾子,“殿下,您不再睡睡嗎?好吧,我替您更衣…...“

淩北與魏黎安等人,在外頭乾等著。

他們這才知曉,小世子為此次遊園做了不少準備,不僅拉了帳子,還帶上許多伺候的隨從。

不過可以理解。

北涼王府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小世子的安危自然是頂天兒的大事,身邊多帶些人保護他,也是應該的。

隻不過,小世子更衣是否太久了?

今日天氣涼爽,城西這邊視野空曠,林內涼風作響,吹拂在身上不冷不熱,但架不住一直頂著烈日曬。

這個年紀的少年天生體熱,尤其是魏黎安,時常練武的他更是懼熱,隻不過須奧,額頭便冒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怎換了這麼久,還沒換好?7“淩北敲了敲手中折扇,擲掇著,“你們誰去瞧瞧7“

這心思昭然若揭,林觀遇都懶得拆穿。他鱗了淩北一眼:“小侯爺你怎麼不去?“

淩北搖開折扇,理直氣壯道:“自然是不敢去。“

淩北好不容易才與虞藻重修舊好,又怎可能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為自己徒增煩惱?

槍打出頭鳥這個道理他還是懂得的。

目光一轉,落在一臉黑紅的魏黎安身上。

“魏小將軍,你不是對遊園毫無興趣嗎?今日怎如此有雅興“

魏黎安是個武痛,他搞不來文雅這一套,平日裡的文學課能逃就逃。

同袍平日裡聚集評畫作詩,也總是見不著魏黎安的身影。

魏黎安細著張黑紅的臉,汗水從額頭滾落下來,脊背挺直,肩膀如起伏的山巒那般開闊。

“我自然是為了世子殿下。“他看向被風吹得徐徐揚起的簾子。

山水畫折扇後的俊容微微一曬,淩北道:“魏小將軍這是怎麼了?難道還沒認清北涼小世子是男子嗎?他可不是女郎,也不會因那塊玉成為你的小娘子。“

魏黎安神色不改立於原地,心中卻默默補了一句。

他本來就是我的小媳子。

又等了一炭香,帳子內毫無動靜。

他們倒不是等得不耐煩,而是擔心與困惑一一莫不是出了什麼意外?

若虞藻隻是在帳內睡了一覺、再更衣,按理來說不需要花費這麼長時日。

可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裡麵服侍的隨從那麼多,也不應當毫無動靜…...

“我們一同去瞧瞧。“

就算挨罵,也一起挨罵。

總比小世子在裡頭出了什麼意外,他們卻在外頭一無所知要來得強。

靠近帳子邊,淡淡幽香袱來,在自然山水氣息間,這抹香顯得尤其清晰。

魏黎安步子不似文人那般文雅,他走得快、更走得急,三五步便到了帳子門口。

正斟酌用詞、思懺著該如何改口,裡麵隱約傳來一道噴聲:“世子殿下。“

尚未見到人,魏黎安便渾身索紹,一張鋒利冷硬的臉僵在原地,過於緊張的他,反而透出幾分老實巴交的憨厚感。

他喉結滾動片刻,正要出聲,簾子忽的掀開一角,帳內甩出一隻繡著精致雲紋的鞋履,跌跌撞撞地滾到他的足邊。

“愣著做什麼?幫我將鞋履取回來。“裡麵傳來清膾的少年聲。

魏黎安立刻躬身低頭,撿起這隻鞋履。

他沒來得及起身,便迫不及待伸手去掀簾子,欲借著這個姿勢矮身進入帳子,

身形卻僵在帳外,進退不得。

林觀遇在一旁納間,魏黎安怎麼不進去呢?

他們稍微靠近許些,才忽的發現,那俯身跪地掀簾的魏小將軍,肩頭踩著一隻白足。

纖細,瑩白,宛若一尊精雕細琢的美玉。

他們驀地眼皮一跳。

那隻清秀小巧的足踩在深色錦袍之上,宛若黑夜墜落的白雪。

清風徐徐,林間的風嘩啦一下灌入帳內,又有侍從掀開帳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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