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2 章 想謀朝篡位的小世子 ( 二十二 )(1 / 2)

裴忌將石床再擦拭了一遍。

他的外袍與中衣皆被弄濕,幼弟有潔癖,當下自然不能再躺。

柴火已不夠用了,裴忌又去外頭撿了些柴火,不過這一次,他背後還背了個虞藻。

被迫高了多次的虞藻,四肢綿軟融化成水,連拿起眼皮的力氣都沒有。

他伏在兄長肩頭,小身板隨著走動一顫一顏。

“哥哥。“虞藻含糊不清地喊了一聲。

天色漸亮,曙光泛起亮光。

在晨雷縹緲時分,河岸邊上有一高大身影緩緩前行,他光著上身,背後背著的少年卻披著厚實的鬥篷,隻露出一張睡得粉撲撲的臉蛋。

裴忌單手托著他的臂,另一隻手負責撿柴火:“怎麼了7“

不知道他是清醒的還是睡著了,虞藻說話斷斷續續:“有、有蚊子咬我…...怎麼還在咬!“

沒等裴忌發話,虞藻便被咬惱火了,他不分青紅皂白側過臉,在裴忌脖頸間惡j

狠一咬。

發現口感不太對,他眉尖微鑒,現出似迷茫似思索的苗頭。

“這是什麼7“

裴忌重複他的話:“這是什麼7“

虞藻細細思索了一番,小腦袋繼續埋回兄長頸窩,黏糊糊地咕呈了一句:“這是哥

裴忌掀了掀唇角。

看來沒完全睡死過去。

裴忌又撿了些柴火備用,路上看到熟悉的草藥,也順手帶了回來。

直到洗乾淨的衣服烤乾,虞藻還沒有蘇醒,而是坐靠在他的懷裡,發出均勻又溫熱

的呼吸。

裴忌伸手撥開幼弟鬟邊的發絲。

皮膚白淨、雙頰粉潤。

儘管在這種荒蕪凋敞的地方,他也將幼弟養得很好。

第二天,裴忌早早蘇醒。

虞藻還在呼呼大睡。

裴忌輕手輕腳起身,決定先去附近探查一下情況,最起碼得熟悉一下地形與路況。

還得找一些果腹的食物。

野果需他提前入口,確定口感與安全,再讓幼弟品嘗。

昨日幼弟盯著河裡的魚不放,還叫他看魚,莫非是想吃魚了?

下河捉魚,倒也不是難事。

裴忌一邊思索,一邊加快腳下步伐。

得在幼弟蘇醒前回來,不能讓他一個人。

他會害怕。

“清遠,又來給你父母掃墓呐?2“

山的另一頭小道,山丘一般的柴火壓在老人背上,他看見前方有一修長身影,

認出對方是誰後,熱情地打著招呼。

燕清遠忙上前幫忙扶著柴火,老人也不拒絕,樂嗬嗬地與他交談,“你啊,孝順。不過你也老大不小了,該考慮考慮終身大事。“

燕清遠父母身亡後,父親這邊的親戚無人願意照顧他,並在他年幼時,瓜分走僅剩不多的財產。

若非母族這邊的人收留,他可能早就餓死了。

父母故去後,燕清遠將父母葬在母親的家鄉,正是腳下的浮玉山。

浮玉山裡有一個小村莊,裡麵的村民質樸熱情,鐘靈毓秀、遠離京城,是個山水寶地。

“當務之急是準備科舉考試,其餘的,我無暇去想。“燕清遠將老者的柴火送王茅草屋後,輕聲說著。

他並沒有成婚的打算。

先不論他無父無母的身世背景,現在他一貧如洗,若是成婚,何來的保障?又如何給對方帶來幸福安穩的生活?

燕清遠腦袋中浮現出一人的身影。

他神色黯然、眼簾垂下,身側雙手緊緊握成拳狀,也許…...

也許等他高中狀元,便能靠得更近一些罷。

燕清遠時常來浮玉山為父母掃墓,今日他起得早,將墓掃完後,頂頭烈日漸濃。

他準備去常去的山洞乘乘涼。

前方拐角處,有一個天然山洞,裡麵有一張自然形成的石床。

兒時,父母常帶他來此地遊玩,而現在,他也時常會在這裡小憩、念書,累了便在石床上鋪一張席。

山洞內還有他添置的物品,如飲水用的木桶等等。

待腳步落在山洞門口,燕清遠眉眼間流露出明顯的遲疑。

他已有一段時間沒有來過,可山洞外明顯被清理過,入口處搭了許多柴火、設作擋風用的屏障,再裡麵些堆了半/身高的草料。

地麵有火堆燃燒的痕跡,不過灰腳已被清理乾淨。

原本空落落的石床邊緣,被搬進一個濕透當作桌案,上方的小木桶裝滿清水,

漂浮著新鮮紅翠的小果子。

石床上有人。

燕清遠剛意識到這一點,已來不及撒退。

躺在石床上的人,身上披著一件深色的鬥篷,許是聽見外頭的動靜,他緩緩擱著床麵起身。

日光透過洞口照清他的眉眼。

如墨般的烏發披在身後,眉眼精致粉豔,裡衣鬆鬆散散,一身雪白皮肉嫩似牛乳,卻布滿密密麻麻的紅痕。

似雪地裡落了一地的紅梅,又被反複撾玩,晃出糜豔的汁水。

儘管眼前的少年尚未膠眼,但燕清遠還是一眼認出這是世子殿下。

他愣了愣,尚未反應過來世子殿下為何會在這裡,身上又為何會出現這些痕跡

外頭陡然傳來沉悶的腳步聲。

燕清遠一偏頭,便看到洞口站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儘管在晚曦籠罩間,他的眼神依然蘊藏無儘寒意。

直覺告訴燕清遠,這並不是個好惹的角色。

然而,在看到對方一步步踏入山洞,燕清遠還是下意識擋在虞藻的身前,做出保護姿態。

“你是何人?“燕清遠聲線驟降。

裴忌一言不發地看向燕清遠,這人有幾分眼熟,可他一時間沒想起來。

他向來不會記無關緊要的人。

裴忌的眼神淡淡,可在看到燕清遠身後的少年,目光陡然變得柔和。

虞藻還沒有睡醒,他一向多覺。

他雖坐起,但眼皮還是緊閉的,他如小僧入定般坐在石床上,麵龐肅然,須更後,才伸手揉揉眼睛。

再次陝開眼,一雙烏黑眼珠宛若寶石璀璨,越過石床邊上的男人,虞藻欣喜地喊:“哥哥1“

原來這位便是世子殿下的義兄,裴忌。

通過燕清遠,裴忌才知曉他們已不在錦繡山。

無意墜進的山洞相連兩峰,他背著幼弟在山洞裡奕彎繞繞走了許多道,竟走到了鄰著的浮玉山。

得知裴忌的身份,燕清遠卻沒有放鬆警惕。

他依然用一種戒備的目光看向裴忌,偶爾隱晦地看向小世子身上那掩不住的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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