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娘猶豫的說道:“可是,如果我去問,那他不就知道我看上的是他們家的家產,到時候就算問到了結果,我也難免在他麵前落於下風,到時候我怎麼可能在顧家站得住腳,把你們接過去養老。”
煙娘這話讓白母沉默下來,她不再說什麼,而是揮揮手示意煙娘去乾活。
煙娘心亂如麻,她狠狠的揪著地上的草,不停的咒罵,他最先咒罵顧靈,心狠手辣,連親生兒子都能說舍棄就舍棄。
再咒罵裴和誌,一點出息都沒有,連自己的娘都慪不過。
又咒罵她的親生父母重男輕女,沒有出息,不能給她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如果他們年輕的時候努力一些,她也不至於這麼拂低做小的討好裴和誌這個沒用的男人。
現在她進退兩難,她拚命的拔著地上的草往背婁裡塞去。
眼淚止不住的流,此時她流的眼淚不再是裝的,而是實實在在的傷心難過。
焦急的不止煙娘幾人,裴和誌同樣也焦急,他現在著急,如果一開始在農家住著是新鮮,那麼現在他就是難過,不隻是心理上的難過,還有身體上的難過。
他不是個感情遲鈍的人,他從逐漸變差的飯菜中已經感受到對方對他的忽視,從小到大沒吃過苦的大少爺,此時隻能委屈的蝸居在這,不足以大步走兩步的小房間裡,裴和誌忍不住委屈。
他娘怎麼能這麼狠心,說不認他就不認他。
“吃飯了。”
外麵院子裡響起叫喊聲,還有兩個小孩的嬉笑打鬨聲。
裴和誌推開門走出去,他現在已經不敢讓對方三情四情的請他去吃飯,他一聽到吃飯,馬上出來,生怕出來晚一盞茶的功夫,他連舔盤子都趕不上有殘渣。
“現在的日子越來越難過了,外麵的莊稼現在看起來也不怎麼好,也不知道我們下半年應該怎麼過,今年這個年不知道還能不能趕上去年。”
白母端起碗就開始喋喋不休,這是每天吃飯的前課,煙娘對他說的,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好了,老婆子,吃飯時間說這些,讓裴少爺聽到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在趕人走呢。”
裴和誌……
煙娘咬咬嘴唇,她低頭裝作聽不到,一個勁兒的猛把頭埋進碗裡扒飯。
裴和誌這餐飯吃的難以下咽,他哪怕現在餓的咕咕叫,他也沒吃兩口就放下碗說道:“伯父,伯母,抱歉,這段時間打擾了你們,深感抱歉,我回去之後會給你們送一份重禮的。”
說完,深深的鞠了一躬,煙娘這時,心裡湧起一股恐懼,好似有什麼東西正準備離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