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牧回頭看去,是那個剛才帶他來會議室的男生。
楊巔峰尷尬地看了眼葉牧,把手機音量調小了些,笑著衝葉牧做了個“回去吧”的口型,轉過身去了。
直到葉牧走出門,還斷斷續續聽到楊巔峰卑微的聲音:“處理!肯定嚴肅處理!”“我真不是對家派來整死您的您得相信我啊!”“誒喲您這話說得……”“葉總那邊……”
從葉牧的角度看過去,楊巔峰的背影有點佝僂,還有點心酸。
與此同時,在酒店的某個雙人間裡,嶽柯“啪”地合上了電腦,細密的冷汗從他後背滲了出來,衣服黏糊糊地粘在身上。
跟嶽柯同屋的室友被他這動靜嚇了一條,問:“怎麼了?”
嶽柯嘴唇顫抖了半天,一個字都沒說出來。
他剛刪掉了手機和電腦裡的偷拍視頻,同時注銷了那個微博小號,抹去了登錄痕跡。
如果有人來問話,在他這裡已經找不到物證了,但是知道這件事的還有一個人證,就是薑天照。薑天照跟葉牧的關係那麼好,怎麼會幫他說謊……
嶽柯呆呆地坐在床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隻是想要進A組,最好能跟葉牧交換,如果不能交換,以葉牧牛頭不對馬嘴的專業能力,讓他知難而退離開訓練營也好。
最壞的結果不過是他再多熬幾周,憑自己能力擠進A組,到時候葉牧的去留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呢?
這一切都要怪葉牧!
家裡明明那麼有錢,為什麼要來跟他搶一個出道位!明明什麼都不行,憑什麼能進A組!嶽柯越想越恨,一拳砸在了床上,把室友又嚇了一跳,剛要起身說兩句什麼,門口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室友起身,一邊問著“誰啊?”,邊打開了房門。
“D組嶽柯,是住這間嗎?”門外是幾名工作人員。
室友扭頭,“嶽柯,找你的。”
嶽柯麵無表情地轉過臉來,“哦。”
“來一趟辦公室。”
看著嶽柯被帶走的背影,室友一臉茫然地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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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牧站在電梯裡,看了看奶茶,猶豫了片刻,按下了16層的按鈕。
網上的輿論鬨出多大動靜葉牧並不關心,總歸還有薑天照跟他是一夥兒。
薄荷味的牛奶,大概是薑天照喜歡的味道,畢竟是個連酒店前台的薄荷牛奶糖都要吃兩塊的人。
一開門,薑天照渾身蒸騰著水汽站在門口,見是葉牧來了,眼睛亮起來,隨即又有些拘謹,後退了兩步,給葉牧讓出了位置。
葉牧徑直走進門,把奶茶放在茶幾上,“我剛下樓……”
“你專門去給我買的?!”不等葉牧說完,薑天照喜出望外地抓起奶茶。
“不是……”
“我喜歡這個味道!嘿嘿!”
葉牧聳了聳肩,準備轉身走,被薑天照抓住了胳膊。
隻見薑天照乾巴巴地擠出一個笑臉,憋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葉牧:“怎麼了?”
薑天照鬆開手,表情有些尷尬,隨後歎出一口氣,“你家……你……是不是就不太需要我了?”
葉牧疑惑地抬了抬眉毛,“這是什麼話?”
薑天照兩手搓著褲子,十分艱難地組織起語言來:“就是……以為你很需要我……我還想著你缺錢的話我可以幫你!沒想到……你家原來那麼有錢……那你以後是不是……都不需要我了。”
葉牧這才反應過來,從他一進門,薑天照這幅扭扭捏捏的勁頭,八成是對他突然曝光的身世有些不適應了。
他連忙打斷了薑天照的話頭,“那不可能!你看!我都被趕出來這麼久了,老頭兒一分錢都沒給我打過!我那副骨骼模型的尾款是誰付的!是不是你付的!”
“可那是膘子的醫藥費……”薑天照情緒低落地搓著手。
“那也是你付的!你不找我去治膘子,我哪來的錢!雖說膘子得的是心理疾病,當然,還需要長期治療,不然萬一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