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彌生能悠哉悠哉地走上好幾天山路,最後成功地回到未婚夫身邊,鬼舞辻無慘這邊已經完全亂了套。
彌生被珠世強行從那個房間裡拉走之後,他便一個人離開了宅邸。
心裡前所未有的慌亂、不知所措。
生氣,而且是生自己的氣,就像當年以為那個為自己治病的醫生在欺騙他一樣,一怒之下把人殺死了,之後發現真相才覺得後悔。
這次也是,他沒有生彌生的氣,而是在惱火為什麼會被她撞見。
明明他問過了珠世,得知她不在的。
甚至他根本沒有考慮過她會這樣快就回來的情況,盛怒之下懲罰了一些不中用的手下,卻偏偏被她親眼目睹。
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他已經百口莫辯。
他確實想過就像之前那樣,彌生在自己身邊每天嘰嘰喳喳,他也不會覺得煩。
每天能聽一聽彆人說話也沒什麼不好,之前的幾百年他一直都是獨自一人。
雖然因為最開始是女性擬態出現在她麵前,導致現在有了些小問題,但在他看來不是不能解決。
隻要時間久了,她還會慢慢信任他的。
然而卻因為聽到了她的拒絕沒有控製好脾氣,又被她親眼撞見。
懲罰手下在他看來不過是很平常的事情,是他給了他們更強大的能力,他們為自己獻出生命也是理所當然的,可他知道彌生一定不是這樣想的。
所以隻能強行將她留在身邊,隻要把她關起來,總有一天她會屈服的。
等冷靜的差不多了,那場突如其來的暴雨也停下,一回到宅邸裡無慘就召喚了珠世,得到彌生已經被她勸回去休息下的消息。
可能是她受了驚嚇,他決定第二天等彌生醒了再去看她——但也隻是看看她而已。
他還沒有做好麵對她的準備,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然而他去看的時候,朝霧彌生已經不見了。
誰都不知道她的去向,所有昨夜在這座房子裡出現過的鬼再一次被召集起來,但沒有人曾見過那道身影。
珠世並不在人群裡。
無慘下意識眯起眼睛,那個女人還在記恨著自己欺騙了她將她變成鬼,她將親手殺死丈夫和孩子的過錯怪罪在他身上,這些他都知道。
可她還是逃不出自己的掌心,隻要變成了鬼就一定會服從於他。
他早就覺得珠世對待彌生的態度很不同,難道是她幫著彌生逃走了嗎?
“珠世在哪?”
鬼王再一次陰沉下臉色,隨意地拋出這一句話,沒有任何人敢回答。
大家都見識了昨天晚上幾個惹怒了無慘大人的鬼的下場,現在聽見發問,都把頭埋得更低希望不要引起注意。
鬼王一個心情不好就會殺人,他們還想多活一段時間。
他能感知到珠世的方位,移動的很迅速,也並非是問她人在哪裡,而是想弄清楚她去做什麼了。
“我在問你們話,珠世呢?”
最後他不得不去聽那些沒有的手下心裡在想什麼,然後揪出來一個在珠世離開之前見過她的人。
“珠、珠世小姐說是那個女孩兒不見了,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衝出去,似乎是去找她了……”
那個人戰戰兢兢地回答,生怕自己說錯了話,然而想象中懲罰的痛苦並沒有到來。
“那你們還不快去!?都在這裡等什麼,還要我親手把你們扔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