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第 75 章(1 / 2)

見彌生在說完那句話之後再也吐不出來一句,無慘隻好歉意地示意身邊座位的人他要出去,然後帶著彌生壓低身子從幽暗的放映廳內走出來。

“這回又是怎麼了?”

男人皺著眉觀察彌生的神色,他總是弄不清她到底在想什麼,也從來不知道她內心真正的想法。

這明明是一個幽默的電影,到這裡之前她還顯得很興奮來著,怎麼好好的又在哭?

可彌生也不可能說出真正的原因,最後她抽了抽鼻子,抹掉淚花,轉頭望向貼在走廊上的海報,上麵的女郎風情萬種。

“沒什麼……我隻是突然覺得太累了。”

無慘輕蹙眉尖,她也沒做什麼事情,怎麼會看起來那麼疲憊?成為鬼之後他已經鮮少感覺到“累”了,也許彌生確實不同。

於是他們左拐進了一旁的一個小酒館。

這已經很有之後歐洲靜吧的風格了,並非是日本傳統的居酒屋,昏暗的燈光,所有人說話的聲音也很輕。

無慘自然不會去坐在吧台,兩個人在卡座坐下之後,男人很熟練地應付著侍者,不像是第一次來這裡的樣子了,他沒有過問彌生的意見,直接點了一杯酒精含量很低、在他眼裡適合她的飲品。

等待飲料端上來的這段時間裡,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沉默了很久。

沒有人說話,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其他角落的男女都一副親密的模樣,而她和無慘明明認識的時間也許是那些人的成千上百倍,反而看起來僵硬無比。

她有時候不敢直視鬼舞辻無慘的眼神,一直在逃避的人是她。

如果按照常人的標準,他確實是一個足夠深情的男人,而這正是她痛苦的根源。

那還不如像迪亞波羅一樣,她根本不知道他真實的身份,即使之後知道他是“熱情”的BOSS也經曆了一個毀滅性的打擊,那不過也隻是一瞬間而已。

可現在不同,即使無慘對她再好,那也改變不了他是一個濫殺無辜、沒有道德的鬼。

如果當年自己沒有因為黑死牟遞給她的花布“清醒”過來,是否就會被無慘打動,最終同意與他在一起了呢?

然而世界上沒有如果。

彌生有一下沒一下啜飲著那杯飲料,沒一會兒就覺得腦袋暈乎乎的。

來到這裡之後她還從未飲過酒,也許這幅身體的酒量很小,現在她幾乎要坐在那裡睡著了。

無慘正打開口算提出應該回去時,彌生看見他背後一對男女像是特意向他們的方向走來,不用她去提醒,無慘自然而然就回過了頭。

他站起身同那個男人握手問好,一邊禮貌地對著女士點頭。

再加上他身上的西裝,銀色的勾線和暗紋以及上好的麵料,他看起來確實是一位風度翩翩、溫和有禮的紳士,可誰又能想到他真實的身份呢?

他向對方簡單地介紹了彌生的名字,然而並沒有具體地說明身份。

而直到這時,彌生才在無慘無意中輕撫頭發時看見了他中指上佩戴著的、和送給自己那枚差不多的戒指。那個同行的女人顯然也看到了,可彌生手上還戴著手套,看不清楚到底是否戴著戒指。

即使這樣,她也依舊收到了羨慕的目光。

也許在普通女人眼裡,“月彥先生”年輕多金又溫和,若是能與他在一起,確實值得羨慕。

那都是他偽裝出來的樣子——即使對著彌生,他也一直在偽裝,幾乎從不把他暴戾陰鷙的一麵在她麵前展現出來,她們知道無慘真正的麵目後,還會像現在一樣對他有那樣高的好感嗎?

無慘沒有與人多聊的意思,他看出來彌生累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就告辭,他還記得出來時彌生說的話,再落地的時候她又回到了萬世極樂教。

“可以,等那個女人和孩子安穩下來,你再回無限城。”

他又囑咐了童磨些話,很快就離開了。

而彌生則是先回到童磨給她的房間,小心地把那枚戒指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來,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這樣貴重的物品若是弄丟了,她可沒辦法再賠給他。

重新換上浴衣之後,彌生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琴葉和伊之助如何了,上弦之二仿佛能預料到一樣,他已經在那裡等待彌生了。

伊之助看起來過的不錯,童磨現在也學會如何抱嬰兒了,現在正來回搖晃著手臂哄他入睡,慢慢在屋子裡麵轉圈。

她剛要開口問孩子吃過什麼,童磨就對著她豎起食指放在唇邊,輕輕地“噓”了一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琴葉的方向。

彌生這才看見孩子的母親已經休息下了,她從童磨懷裡接過伊之助——他已經耷拉著眼皮很快就要睡著了,彌生接替童磨的工作,最後輕拍著哄他真正閉上眼睛、呼吸變沉之後才輕手輕腳將繈褓放在母親身邊。

“去哪裡玩了?”

從房間裡退出去之後,童磨歪著頭問,那把金色的扇子拄在臉頰上,輕輕戳下去一塊凹陷。

“映畫。”

彌生簡潔地說,她都不太確定童磨是否知道這種東西。

“看了一半就出來了。”

兩個人正並肩走著,突然身邊的白發男人腳步快了兩份,斜跨一步在她麵前轉身停下,彌生差點沒刹住車、被他伸出來的小腿絆倒。

“你突然停下來做什麼?”

彌生抱怨道,他總是有一些很古怪的行為,她把這歸結於他和其他人不太一樣。

童磨彎下腰低頭湊得近了些,那雙總是寫滿虛假笑意的眸子此時如同彩色水晶一般剔透。

“……你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