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但這畢竟不是第一次了,來的多了西爾維婭便也習慣了。
或許這也是他們唯一能夠和平相處的時候,她總覺得斑和柱間並不僅僅是惺惺相惜的敵人, 他們或許早就認識了, 隻不過她還沒有知道他們的過去。
“請坐吧。”
左手拉著右手的袖子, 露出一段雪白的手腕,她輕輕地又拿出一個小小的白色茶杯,為斑傾倒了一杯茶。
柱間來了之後她便改掉了喝酒的習慣,以茶代酒。
忍者不會輕易沾酒,對於他們二人這樣強大的忍者更是,她這裡原本沒有茶桌, 但柱間用木遁給她做了一個。
西爾維婭又怎麼會知道木遁是十分稀有的能力?她對忍者的認知還停留在大家都能使用各種各樣在她眼裡神奇的“魔法”, 柱間會的斑也會,隻不過大家使用出來時強度大小不一樣。
能夠改變山川地貌、使普通忍者聞風喪膽的木遁此時居然大材小用, 為春日太夫打造了一個專門的茶幾。
那是一顆樹木的樹乾橫截麵, 紋路細膩, 還有一些細小的枝葉沒有修剪掉。
看起來就像是密林裡精靈使用的, 上麵會擺著金發生物們喜歡的麥芽酒和蜜汁烤雞, 為此西爾維婭甚至願意喝苦澀的茶水。
當然, 隻是第一次柱間就發現了她那麼一下小小的蹙眉,下一次來的時候便帶來了千手一族擅長種植的草藥, 是調配好的比例, 每個都用輕紗布的小包係著細線,可以直接衝泡飲用。
西爾維婭嘗不出裡麵的植物都有什麼, 不過她猜測有一些曬乾的花瓣,現在她願意主動喝茶了。
當然,同樣的事情到了宇智波斑眼裡就完全變了模樣。
柱間對於查克拉掌控和木遁的能力又增加了, 這樣精細的控製若非是爛熟於心,不可能僅憑忍術憑空捏造如此栩栩如生的東西,其程度連他看了都要暗暗心驚,看了他寫輪眼的修煉也不能落後一步。
同樣是有關於植物的能力,每一次獨自一人看到這個茶幾的時候,她都不可抑製地想到另外的人。
某個在原來的世界、那不勒斯某個角落裡的金發教父先生,擁有相似的能力,卻給人完全不同的感覺。喬魯諾是禮貌而疏遠的,即使微笑很完美,也掩蓋不住他的冷漠,但千手柱間卻不一樣,他能讓每一個靠近他的人都喜歡上他的性格、敬佩他的為人。
她甚至都沒有時間、也不願意去想離開DIO之後的事情。
承太郎、花京院他們又如何了呢?或者還有更久遠的一些人……比如卡茲、艾斯迪斯,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記不太清過去的事情了,就像戰國時期的四百年過後,繼國緣一隻能在腦海中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即使替身能力有在成長——那說明精神力正在逐漸變強,但這對於她來說僅僅是自己更加“堅如磐石”了,無論來到什麼樣的地方、又是怎樣的身份,她都已經不會再焦慮、彷徨,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巨大的空洞感。
可人腦的記憶力還是有限的,尤其是在這句身體不知名的原因下,前世和過去則一起在逐漸模糊。或許她真的應該學會忘記了,早就來到了完全不同的世界,說不定這裡就是她真正的歸宿呢?
而這種對於自身的憂愁被斑和柱間當做討厭遊廊的表現。
在談話的間隙、或者隻要一沉默下來,彌生總是半垂著目光、麵色帶著些許憂愁,不知道在憂心什麼事情。如果這又是一個美人兒的話,彆說是男人,恐怕女人見了也要多加憐愛幾分。
為此,男人之間那些無聊的小爭鬥就暫時告一段落,無論宇智波和千手在外發生多大的矛盾,一旦來到了清和屋頂樓的房間,一切便不再作數。
甚至沒有什麼好再比較的了,自從那日彌生親口說出“她也可以自己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就明白了她就隻是她而已,從來、甚至未來也不會屬於任何人。
千手柱間所追求的是他的責任,這個男人的愛更像是一種博愛、而非愛情,希望她能遠離讓她煩惱的遊廊。
而宇智波斑當然也並非是愛情,他們都不是會把那些虛無縹緲、風花雪月的事物放在第一位的男人,這個沉默而安靜的族長或許僅僅是喜歡和她在一起是平靜的感覺,不過朝霧彌生自然是特殊的,斑不會把目光浪費在其他女人身上一秒。
一旦弄明白這一點,屬於春日太夫的小屋氣氛就不能更加和諧了。
更“過分”的是,現在連千手柱間也能麵不改色地敲暈花魁的客人,如果斑在的話可能還會篡改一些記憶,總之,不必再去接待其他的客人讓西爾維婭很滿意。
逐漸步入冬季,忍者們的活動範圍都減少了,除了少數還留在外麵做任務的忍者,剩下的人大多數在為來年春天的戰事繼續做準備,衣服、兵器、糧食,都是需要提前備好的物資。
族內的事物繁多雜亂,煩心事一大堆,有時候甚至不用到晚上,茶幾上的小茶壺就開始一輪輪冒白煙了。
柱間在大事情上有決策權,這些瑣碎小事不怎麼管是西爾維婭能預料到的,有時候還會看見麵色不善的扉間猛地拉開門不顧掙紮把人拖走。
至於斑,她倒是完全沒想到,他也不喜歡這樣的族務。至於泉奈把兄長勸回去的方式就溫和多了,他隻需要一直盯著哥哥看,再帶上那麼點可憐、委屈或者失望,斑最終便會妥協。
現在想想,其實這幾個人的年齡也不大,頂多也就二十歲剛剛出頭的樣子,還不如第一世她死的時候大。
可那個時候她還是涉世不深剛剛畢業的學生,他們卻早已經是統領忍者大族的族長和二把手了。
有時候他們兩個會過於拘謹,神色也不再像是平日裡那麼放鬆了,說話都繃著臉,多數時候就是沉默。
幾次下來西爾維婭就發現是怎麼一回事兒了,是扉間或者泉奈在外麵蹲點。兩位兄長自然不可能當隻有三人在時氣氛和諧,畢竟再怎樣千手和宇智波都對外都是敵對家族。
今天空氣裡安靜的可怕,除了傾倒茶水和瓷器互相碰撞的聲音之外便是沉默,弄得她都不想抬頭。
西爾維婭猜今天是兩個弟弟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