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實的乾草與獸皮做的床上,巨大的銀虎以保護的姿勢側趴著。
金色的獸皮搭在銀虎身上。
要是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到被他圈在腹部的黑發青年。
柴火劈啪。
木柴燃燒的味道讓人沉靜。
晴回應著許霜辭說個不停的話,漸漸的,輕輕淺淺的聲音越來越低,變得黏糊軟和。
晴鼻尖貼了貼亞獸人的額頭。
看著側頭埋在毛毛裡的人,又舔了下露出來的白皙側臉。
軟軟嫩嫩,比他吃過肉口感都好。
在冬季之前,晴不會再離開山洞。而那兩頭狼,總有收拾他們的時候。
修養三日,許霜辭下床的時候終於沒被虎尾巴圈著拉回窩裡。
他身體好了,精神也不錯。
就是等看到自己找了許久,但在獸皮墊子下麵找到自己被撕爛的睡衣時,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晴將他拿起衣服的那一瞬,轉過腦袋不看他。
許霜辭瞧他這心虛樣子,抖著肩膀笑。
怪也不能怪他,許霜辭隻能將睡衣用熱水洗乾淨放在火邊烘烤,乾了之後再用毛撚線,將衣服縫好。
他就這麼一身純棉的衣服。
扔是不可能扔的。
在獸人的眼裡,許霜辭長得也是好看的。
他溫柔也斯文,看著沒有攻擊性。一雙桃花眼永遠浸著水般,春日的湖泊被他看一眼都得漣漪四起。
此刻青年坐在火堆邊穿線引針。
整個人置身在暖光下,氣質沉澱下來,安穩柔和。
晴趴臥在他邊上,大腦袋放在爪子上。高度與坐在木樁上的許霜辭膝蓋齊平。
這樣的青年無疑是吸引人的。
晴也見過不少亞獸人,但他這樣的,還是獨一份兒。
他有點不舍得將他送回他部落了。
*
大貓腦袋就在手邊,許霜辭想摸抬手就能摸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那一遭,晴對自己比以前更親近了。
摸可以,他不會避讓,最多就是甩一眼眼刀。但是摸尾巴不行,摸久了也不行。
許霜辭是個很知足的人。
能讓摸就好。
衣服縫好,他換上之後又開始編之前沒編完的藤桌。
休息了三天,許霜辭精力充沛。
晴也不阻止他,就趴在洞裡打盹。沒安靜多久,又聽許霜辭問起巡視領地的事兒,他便回答幾句。
“領地南邊也下雪,沒有這邊大。”
“不搬到南邊是因為這裡清淨,沒獸人來騷擾。”
“這裡不僅有狼,還有象、豹子、狐狸……都會說獸語,不怎麼跟他們交流……”
諸如此類。
許霜辭話多。以前獨身一人,朋友沒有,同事說不上話,他獨處時就喜歡自言自語。
現在同樣保留了這個習慣。
但又因為有了晴,他的自言自語就變成了對晴輸出。
所以晴起先覺得許霜辭話多不是錯覺。
他害怕了孤獨,所以用話多來緩解。
藤桌編到一半,許霜辭肚子餓了。他吃了幾天的燉湯,鍋裡餘下的也不想吃,直接分給了晴。
他打算弄點有味道的。
許霜辭起身打算去糧食洞裡拿些食材,剛路過晴,腰就被他尾巴勾住。
虎尾巴有他胳膊粗,他一隻手握不住。
被圈住時,許霜辭覺得腰都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