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生他和渡九生一樣,吃了太多苦,如今終於可以享享清福。她就不明白,他為什麼那麼執著要上戰場。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就在這個長廊。”洛傾塵半眯著眼,清澈的眉眼中似乎看到了時光的痕跡。
啞奴始終低著頭,沒有任何其餘的動作。
洛傾塵聳了聳肩輕輕一笑道:“我怎麼覺得你越是年長這性子和九生哥哥就越像,骨子裡似乎都有一種倔強。”
渡九生停下了腳步,用一種特殊的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不能表以情深,不能露以真情。
他隻能用複雜明暗交替的眼眸,望著她一眼,再望著她一眼。
看著這樣的眼眸,洛傾塵愣了一下,心臟微跳。
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種感覺,隻知道這種感覺特彆的悲涼。
像一顆糖沉入急凍的冰裡,再也沒有甜味。
渡九生在一旁悄然坐下,拿起腳邊的樹枝寫了一行字。
他特地涼字寫的歪歪扭扭,怕她認出來。
畢竟,曾經在北寒宮的時候,他們曾那樣快樂的寫字。
——我離開之後,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躊躇很久,終究還是寫下了這一行字。
洛傾塵看著他的字跡,眯了眯眼道:“我怎麼覺得你的字跡都和九生哥哥有三分相同。”
低著頭的渡九生指尖微微一顫,他還想要寫什麼卻在原地,顫抖著樹枝怎麼寫都寫不出來。
“怎麼了?”洛傾塵微愣道:“傷口裂開了嗎?”
渡九生搖了搖頭,落筆寫下。
——不礙事。
“你說你,明明傷口還沒有複原,明明身體還沒有好,沒什麼非要去前線呢。”洛傾塵皺了皺眉道:“又不是你去了就能打勝戰,能幫上什麼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