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有一件事洛傾塵並不知道，那便是皇上臨死之前與渡九生之間的對話——
“咳咳咳——”皇上躺在病榻之上，咳嗽了許久，方才停了下來，順了兩口氣道：“朕的聖旨已經擬定好了，待朕死後，你便登基為雪國的王。”
“父皇，您莫要憂心，太醫一定……”
渡九生的語氣很平靜，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撐不了多久，沒有外力因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朕自己的身體，朕自己清楚……咳咳……你隻需答應朕一件事。”
“父皇請說——”
“朕登上王位這麼多年，自問做的任何一件事都經過仔細掂量，從未真正對不起過誰。可朕這幾天躺在床上的時候卻想起當年讓洛太傅發配邊疆一事。”
“朕心中深感愧疚，即便太傅已經回來，可有些東西是無論如何都彌補不了。”
“父皇……”
“朕知道你從西域帶了個公主回來，倒是……咳咳……倒是也有聽聞你對那公主極好，冷落了洛家的千金。西域公主終究是求和的禮物，不可成為我雪國的王後……”皇上說的有些著急，咳了好一會兒，方才緩了過來。
“孩兒明白。”渡九生道：“有關於將來立後一事，孩兒一定會再三謹慎。”
“不，朕要你立誓。”對於雪國的江山，即便是已經要咽下最後一口氣的君王，都不曾有過一刻的鬆懈。
“父皇需要孩兒立什麼誓？”
“如果你立了那西域公主沐婉兒為後，必將不得好死，魂不得終。”皇上的目光淩冽中帶著不忍，但語氣卻那樣的決絕：“你莫要怪父皇心狠，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父皇是怕你……咳咳……被西域的魅惑之術迷惑了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