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相信。這是你扣的最好的一次球。
聽說好的二傳會讓攻手錯誤的以為自己進步了,現在你大概就是這麼個情況。
你猛的捏緊手。
你……也想成為這樣的二傳。讓攻手能夠很舒服的扣球的二傳。
這就是……前國家級二傳手的實力嗎?
犬畑也朝你點頭,示意你給後麵的雙胞胎讓個位置,你慌張的移開,他先是和善的表示他能完全理解你的激動,然後又對眼睛瞪的大大的宮侑他們說。
“好啦。現在隻剩你們兩個了。雙胞胎,你們想誰先來呢?”
……
“我以後也要成為二傳。”扣完球的宮侑坐下來,在你旁邊,揮了一下拳,“可惡,這也太帥氣了!”
你不懂他說的帥氣到底是指哪方麵。
“就是那種啊!‘我一定會讓你扣到球的!’這種話實在是太酷了吧!!”他感慨,“喂,優姬,你要不當攻手吧?我會喂你球的……”
“滾一邊去。”宮治也坐下來,“她說了吧?她就想當二傳……”
“我感覺我特彆有天賦啊!”宮侑完全是在自說自話了,他陶醉的做了個擊球的手勢,“剛才,我扣的特彆順手啊,怎麼回事……”
“……”你和宮治對視一眼,不再去理他,也開始說起悄悄話。
“你是用哪個位置扣球的?手掌嗎?”
你拉起宮治的手朝他演示,“這裡……”
後來證明,宮侑口中的“我覺得我很有天賦”完全是假的,因為他的兄弟宮治顯然比他對球的感知力更強,而且他力氣更大,扣出的球更有力度。更明顯直接的一點是,宮治會比他更會做人。排球是團體性多人運動,但宮侑總和他被分配的隊友鬨掰,他說話毫不客氣,達不到他的要求就得滾蛋。幾輪下來,犬畑老師隻能把你和治輪番和宮侑組成一組,其他人都不行。
你完全是根據你們多年的情誼和善良的本性去容忍宮侑了,你早知道他很麻煩,卻沒想到完全被點燃熱情的他會是這麼麻煩。
宮侑曾經似乎和你提起過,他和他班裡的人都處不好關係,你本以為是和真城那種情況一樣——就是說自己因為一些特質顯得傲慢,比如出色的外貌、或者非常優異的成績,然後恰巧自己又不怎麼擅長處理人際關係,於是碰巧就被孤立了。但沒想到宮侑這家夥竟然完全不屬於這兩種之類的某一類。他不傲慢,隻偶爾得意忘形。真正傷腦筋的是他太過於爭強好勝這一點,給人很大的壓迫感,就像是你必須跟緊他的步伐才不會掉隊,你和他打球像是被他推著往前走。
很累。
他卻還嚷嚷,“你不是說你要超過幸子阿姨嗎?這不行啊,打的太爛了!”
你揪了一把劉海,發現它變得已經有些濕噠噠的了,上麵全是汗液。
……可這本來就隻是熱身運動而已。兩個人互相扔球、墊球、上手傳球,其他隊伍都傳的很平和,到了你們這組卻好像是換了個畫風。宮侑一直試圖嘗試不同的方式,假動作、暴力扣球、下手傳球……他技術很生疏,搞了半天最後還是你不停的在地上魚躍才能接住。他讓你拿出點真實力來,你就也以出乎意料的方式給了幾個球——這下他終於滿意了。然後最終的結果就是你們兩個人都不斷以很狼狽的方式在地上滾著擦地板。
“很痛嗎?”結束後,宮治問你。他抬起你被磕的青一塊紫一塊的手臂,“我記得你最怕痛。”
你感動。果然溫柔這東西是得比較才能顯露出來的品質,隻是一些普通人應該做的關懷也讓你在宮侑的嚴酷暴政下感到不容易。
“下次,和我一組吧。”他說,“我不會讓你磕到的。”
這倒是。除了和宮侑那個孩子對上的時候宮治會不怎麼冷靜——你也是,你和宮侑對上時也不冷靜。你覺得這完全是宮侑的問題。有時候你……看著他那張臉你就想把排球焊在他臉上。
欠揍。
本來是應該立刻答應治的。但你果然還是太善良了,你又傻呆呆的問他,“那小侑怎麼辦呢?”
你和治一組,宮侑那家夥就隻能自己一組了,他自己一組……怎麼,直接跳過基礎去練發球嗎?
那倒是隻用自己一個人就夠了。
宮治有點生氣,“你是笨蛋嗎?先顧好你自己吧!”
“那個蠢豬他自己就可以應付好自己。”你發現宮治此時顯露出了他性格中更冷酷的那一麵,他說,“反正,這也是小侑他自己選的路。”
“……小治。”你看著這樣有點暴躁的治,突然想起另一件事,“你的手機裡,有沒有收到什麼信息?”
“你指什麼?”他反問,“垃圾短信的話倒是有很多……可能我個人賬號隱私保護的不是很好。”
……是嗎?
看出他不想多說,你便也不想再提起這事。隻點頭表示同意了他的想法。
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而宮侑也的確如他兄弟所說,完全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或者說,你覺得他心理素質強大的根本不像個正常人。如果某天剛好沒有任何人理他的話,侑就乾脆自己對著牆傳球,或者自己發高球又自己接,一個人也玩的不亦樂乎。休息的時候他也常常就一個人坐在台階上,在腦子裡神遊著想些排球場上的戰術。你去向他搭話他才回過神來,卻是很敷衍的態度。
“怎麼?”
“沒怎麼。”你說,“明天的活動是三個人一組。”
他靜了下,很意外的沒有諷刺你,隻是要求,“我要做上手傳球的那一個!”
“不。”你說,“——我的意思是,你當然可以這麼做。我們明天不是一組。你和治和景川一組。我和尾白還有橘一組。”
“不是說自由分組嗎?”
“是。”你說,“但我也想做上手傳球的那個。”
“……那就這樣做吧。”他起身,將礦泉水瓶準確投入幾步之外的垃圾桶裡,再看你時他的眼神很平靜,像潛伏著等待殺戮的狩獵者。
“等練習賽的時候我絕對要把你們通通都打的落花流水。”他發誓。
你絲毫不虛,不管技術如何,麵子總是要繃夠的。
所以你也對他說:“做的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