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兩人沒有絕對的把握勝過對方。
慕容複走上了樓，掃了一眼二樓的布局，找到慕容極後，笑著走了過去。
坐在慕容極對麵，“這麼長時間了，也不回去看看，家裡的事兒你是一點兒不管啊。”
慕容極沒說話，隻是靜靜的盯著他。
慕容複拿起一雙筷子，吃了幾口菜，“你怎麼跟四大惡人混在一塊兒，我可跟你說啊，咱們慕容家是大族，還是彆和他們來往的好。”
“舅舅給你定下的那門親事，你也不管不問，現在人家姑娘都十七歲了，怎麼著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啊。”
“我已經和舅舅商量了，幾個月前，已經向楊家提了親，現在已經征納（將聘禮送到女方家）了，定下日子後，你可不能亂跑了。”
“不管怎麼著，也要先把親成了，給我們慕容極留下子嗣，隨後伱願意怎麼逛，我都不會管你。”
慕容極聽著慕容複的絮叨，有些意外，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他們兄弟感情很好呢。
微微眯起眼睛，抱著胳膊，看著慕容複，他不會是在打楊家的主意吧，楊家將，那可是西軍的老牌兒將門了。
慕容極眼神中蘊含著殺意，但凡涉及到軍權、兵權，慕容複就跟打了雞血一樣。
或許是察覺到慕容極的如刀如劍的目光，慕容複停下了手中的夾菜的動作，收斂了臉上的笑容，靜靜的看著自己這個弟弟。
“怎麼這麼看著我？”
慕容極沒說話，滿眼的審視，就好像是在看一個小醜兒。
慕容複輕歎一聲，“我是你的親哥哥，我們一母同胞啊，這世上，還能有誰親的過咱們？”
慕容極微微歪頭，可沒有歪頭殺的可愛，反而滿是凶厲：“你是為了楊家的兵權？助你複國？慕容複，還做著你的皇帝夢呢？”
慕容複臉色一沉，有些不太好看，“弟弟，小時候是我不懂事兒，我給你道個歉，可是咱們慕容家祖訓第一條就是興複大燕。”
“你想逍遙，不想理會這些正事，我不怪你。你怨恨我，我也能理解，可是我想說，現在我真的不想害你，你不必對我如此防備。”
“你我一母同胞，本該是最親的人，你……”慕容複看著慕容極的神情有些愕然，臉色有些僵硬。
話突然卡在了嗓子眼兒上，最後化作一聲長長的歎息。
舉起手來，“我慕容複在此立誓，從今往後，我若是生出殘害胞弟的心思，便叫我馬踏如泥，不得好死！”
慕容極有些意外了，瞳孔縮了縮，這個時候立誓，還是很有威信的。
普遍的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的時代，誓言的約束力，有些時候要大於皇權。
上下打量了一下慕容複，眼皮再次沉下去，內心是毫無波瀾。
“你知道慕容垂嗎？”
慕容複一怔，有些愕然，“先祖成武皇帝，我自然是知道的，怎麼了。”
慕容極笑了笑，轉頭看向樓下，段延慶對慕容極點了點頭。
這一幕，恰巧也落到了慕容複眼中，瞳孔微縮，感覺有些不好。
“你知道慕容家為什麼奪不得天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