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蘇漾預料的, 果然不行。
大概因為沒到特定時間，哪怕她身上帶著那塊紫水晶還是沒能見到魔女，兩人從下午坐到晚上，咖啡屋一點變化也沒發生，到關門的時候兩個男店員將門口的花搬進去，另一個女生往掛著的牌子上寫明天的特色甜點，看起來絲毫沒有不同。
蘇漾覺得有些可惜, 掂了掂手裡的仿冒品，正琢磨著什麼時候金美珠才會發現自己項鏈不見了跑來找她, 到時候好再逗弄下對方，成瑞希突然開口：“我們現在要去哪兒？”
他問的很認真, 那張臉在對麵酒吧裡漏出來的燈光照耀下更是好看得驚人，皮膚細膩不用說，湊近了都看不見毛孔，細小絨毛像是鍍了層金色。
這皮膚，簡直比樸恩珠的好要好，到底怎麼保養的？
蘇漾有些好奇，乾脆伸手戳了下, 跟意料中一樣軟, 對方顯然很懵, 眨了眨眼睛, 淡灰色瞳孔緊緊盯著他，卻乖巧地沒有反抗，蘇漾頓時更感興趣了, 兩隻手伸過去，用力捏了捏，好好的美少年被她折騰成了包子臉，倒是比之前麵無表情的樣子可愛點。
有人看不過去，“喂！你快鬆手，你沒看他臉都被掐紅了嗎？”
是個女生，看身上穿的校服應該跟他們差不多大，樣貌平平，沒什麼說的，身材倒還可以，屬於中等偏上，兩條腿也漂亮，雪白筆直，手上拿著個紙筒，裡頭裝了烤串，應該是跟朋友出來逛夜市的。
語氣聽起來像是打抱不平，但視線都在成瑞希身上打轉，顯然注意力全在他身上，等走近了臉上的表情就更顯得夢幻了，幾乎是癡癡盯著人看。
旁邊個子高些，紮著馬尾的女孩先是拉了她一把，想讓她彆多管閒事，結果借著燈光看清楚了蘇漾的臉，視線又轉回成瑞希身上，皺了皺鼻子，酸溜溜道，“現在怎麼連癩□□都能吃到天鵝肉了。”
生平頭一次被當作癩□□。
蘇漾：“……”莫名其妙被扣了頂鍋。
聽著朋友說話，拿烤串的短發女生也回過神來。
兩人剛才隻遠遠看到了成瑞希，韓國街頭向來不缺俊男美女，尤其梨泰院，但這張臉哪怕放進娛樂圈裡也是屈指可數的，本來朋友讓她彆過來，畢竟麵對麵站著的那個看身上穿的校服明顯是女生，她們也不好隨便插進去，見那女生上手捏對方的臉，用的勁兒還不小，短發女生心疼男神，這才沒忍住跑了過來，一看，既覺得慶幸，又有些嫉妒，恰好朋友開了頭，乾脆跟著附和道，“可能某人天生比較幸運吧，走了狗屎運。”
這話裡的某人一聽就知道是指誰，蘇漾樂了，這個世界因為金美珠受過校園暴力的緣故，俗話說以暴製暴，加上心裡頭憋著口氣，她乾脆也是直接揍回去，絲毫不帶含糊的，剛想約這兩個突然冒出來，喜歡多管閒事的小姐姐跟自己走一趟，嚇唬嚇唬她們，成瑞希突然推開了擋在中間的女生，“你才像□□。”
短發女生還保持著洋洋得意的表情，被他這句話一下弄懵了，要說成瑞希罵她吧，也不像，畢竟人家表情從始至終都很淡定，甚至說話的時候連看都沒看她，然而轉念一想話裡的內容，她又覺得羞惱，“你——”
成瑞希以為她沒明白自己的意思，又好心地解釋了一遍，“你的眼睛長得跟它一模一樣，尤其是現在瞪圓了的樣子，更像了。”
女生本來以為他那麼說隻是為了給蘇漾出氣，誰知道對方竟然真是這麼想的，還解釋得這麼清楚，她眼睛從小就鼓，以前也有人開玩笑叫她青蛙，但青蛙還好，這回直接降級成了癩□□，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恨恨咬了咬牙，一扭頭跑了，跑之前還不忘瞪蘇漾一眼，
蘇漾好脾氣地笑了笑，還嫌對方不夠生氣似的，朝她做口型：癩□□。
這下子連頭都不回了，直接消失在人群裡。
至於她那朋友，在原地愣了幾秒，也趕緊追上去，雖然最後放了句酸味快彌漫整條街道的狠話，“有什麼了不起的，反正遲早會分手！”
這麼一打岔蘇漾倒是突然想起來件事，拉了拉成瑞希衣領，意思是要他稍微低下頭，對方也真的懂了，乖乖弓下身子，從側麵看起來兩個人就像親密地擁抱在一起。
“我問你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我。”
少年點頭，他其實還在想剛才那個眼睛長得像□□的女孩子，對方看起來似乎很生氣，為什麼？他明明說的是實話，的確很像□□。
“如果談戀愛的話你會選什麼樣子的女生？”成瑞希呆呆盯了她一會，似乎不大理解談戀愛三個字的含義。
“喏，這個意思。”蘇漾倒是絲毫沒有拐帶美少年的自覺性，反而把剛百度出來的詞條往少年麵前遞了遞。
她還挺喜歡成瑞希的，準確來說是對方這張臉，大概因為帶了點混血血統，五官跟普通人比起來要顯得深邃些，頭發軟軟包裹住整張臉，像個乖巧的小王子，這種無所知的直率性格在麵對自己不喜歡的人的時候就成了毒舌，想到那個被氣跑的女生，蘇漾也忍不住笑出來。
“你笑起來很好看，眼睛也很漂亮。”成瑞希先是誠懇地誇讚了一句，然後又道，“我可以選你嗎？談戀愛的話，想跟你談戀愛。”
他平時接觸最多的就是計算機，以及各式各樣的程序和編碼，雖然智商高，但大部分都用在了研究人工智能和另外一些高科技的東西上麵，生活常識少得可憐，倒也不是沒有女生靠近。
成瑞希以前也參加過宴會，他那個爸雖說花天酒地慣了，出軌也不是頭一回，但在成瑞希展現出天賦和不同尋常的智商以後就乖乖去醫院做了結紮，承諾死後會把所有財產和家業都留給他，雖然成瑞希本來不怎麼感興趣，唯一的好處就是不可能再有私生子私生女之類的冒出來煩他了。
但自從有次一個模特借著摔跤想往他身上撲，被當場拆穿露出歇斯底裡的醜惡表情後，成瑞希就對異性有了厭惡的情緒，自然，身邊的人也不再給他塞女伴。
他爸也擔心來個小妖精把家產分一半去，乾脆由著他，這也是為什麼直到現在他都對談戀愛沒有一個清晰完整的概念。
從來沒有過戀愛經驗並不代表他傻，相反，成瑞希是個聰明的人，既然有動心的感覺，並且對方這會還就在自己麵前，當然要及時抓住了。
潛意識裡，他不希望蘇漾和彆人談戀愛，如果談戀愛就是男方要寵著女朋友，那自己也可以做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