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也不清楚, 我隻知道每個地方都會有一個或者好幾個與之相關的罪人，就好比醫院, 偷梁換柱, 買賣器官，地下研究，這些都可以稱為罪, 我…”
見蘇漾表情不對, 他趕緊識趣地改了自稱, “小、小的跟兄弟們是被一個科學家從病人身體裡提取出來的病毒改造了，他以為自己能研製出阻止癌細胞的藥物, 結果造成了醫院騷亂，足足死了兩百多個人, 反正從那以後我們就被拘在這替老大賣命，我們的任務也就是嚇唬嚇唬玩家，造不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卑微npc，在線投誠。
“嚇唬？我怎麼感覺你剛才的表情不像隻打算做這件事，對了，我還聽你們提到人/妻, 什麼意思？我不太懂，你能給我解釋一下嗎？”
明明是輕飄飄的語氣，他卻無端一抖，恨不得能早點把自己嘴巴給縫上，也省得說出那種話惹女煞星不高興：“呃，誤會, 這就是個誤會，姑奶奶，我們哪裡敢動您的人，要不然您看這樣行不行，列車三個小時以後才會來，您就待在外麵，時間到了再走成嗎？”
好家夥，意思是還可以不用進這間從裡到外都透著詭異氣息的精神病院。
“其他玩家去哪兒了？”按理來說不想進去的人應該不少，但蘇漾站在這兒卻一個都沒能看見，難免覺得好奇。
對方僵了僵，老老實實回答，“死了兩個女玩家，其他的都被我們逼進去了，門上設了禁製，我們進不去，他們倒是可以出來，但我和兄弟們都在外麵徘徊，加上裡麵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鏡子裡、呃，他們也就放心了。”嘴快差點說漏嘴，還好及時收住。
蘇漾瞟他一眼，懶洋洋的模樣，威脅的意味卻一點沒少，“行吧，我把她倆暫時寄存在你們這兒，出來的時候必須全須全尾，少一根頭發我就割一塊肉下來，至於是誰身上的肉，隨機抽選，我知道你們不會死，但應該能感覺到痛吧？再不然生火烤個肉片，我正好帶了打火機。”
手指擦了一下，火苗蹭地燃起，男人嚇得直哆嗦，絲毫不懷疑她話裡的真實性。
“能能能！我們肯定能護好他們，您放心，保證一根頭發絲也不少。”
至於女魔頭最後能不能出來，這還用說嗎？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還有點心疼精神病院裡麵站崗的兄弟姐妹們。
聞梅也沒想到蘇漾竟然這麼容易就把混通關的機會給了自己，明明、自己也是個罪人，視線落在懷中抱著的小嬰兒身上，她突然有點迷茫，手指無意識地拽緊蘇漾衣角，唇瓣蠕動了幾下，到底隻說出謝謝兩個字。
至少現在她還是沒辦法親口承認自己的罪孽，下一站，下一站說不定就有勇氣了。
臨走之前，蘇漾突然想起件事，抓住男人衣領：“我問你，什麼樣的人才能被稱為罪人，踩死螞蟻，踐踏草坪，闖紅燈算嗎？喔我以前好像還不小心用石塊砸到過人。”
鼻青臉腫的人立刻用看傻子一樣的表情看她，“怎麼可能！真要按這樣的標準，那這個世界上不得每個人都是罪人了，遊戲裡壓根裝不下這麼多玩家，隻有犯了強/奸殺人這樣的事，並且還逍遙法外的才叫罪人。”頓了頓，又小心翼翼湊近問，“姐，你真的沒殺過人嗎？”
蘇漾壓抑住揍他的衝動，搖頭說了句沒有。
對方瞪大眼睛，明顯不信的表情。
怎麼可能！你這樣子分明就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彆說殺人，屠村都不帶冤枉的。
眼神裡清楚地傳達出這樣的意味。
額角青筋跳了跳，蘇漾總算沒忍住，把人按著打了一頓，果然舒服多了，然後在對方委委屈屈的小表情中神清氣爽地走進建築內。
眼看著女魔頭消失，他那群兄弟才從四麵八方冒出來。
“走，走了嗎？”
“媽呀嚇死我了，從來沒見過這麼狠的女玩家，我胳膊到現在還疼。”
“彆提了，我大腿骨都被踹麻了，手腕脫臼，兩隻手一起脫臼啊！尼瑪，她是把我當大擺錘玩了嗎？”
“你們說她現實裡是不是什麼在逃凶犯啊，上回那個搶劫犯都沒這麼剛。”
“感覺比咱們還像神經病。”
也虧得蘇漾沒聽見，要不然等待他們的又是一頓毒打。
裡麵安靜得有些詭異。
前台空蕩蕩的，不見人影。
走廊裡的燈泡閃爍著，忽明忽暗，無端端渲染出恐怖氛圍。
當然，害怕的人裡麵並不包括蘇漾。
她從第一個房間查起，能推開的門都進去了，期間經曆過櫃子女鬼。
那玩意兒縮在櫃子裡，隻露出一截漆黑的發，海藻般從縫隙間蔓延出來，好奇的人大概會忍不住湊過去，然後經曆一個可怕的開門殺，膽小的可能扭頭就跑。
蘇漾不一樣，她站過去，直接抓住伸出來的發絲，在自己手腕繞了兩圈，然後生生拽下來一大把烏黑頭發，連帶著的戰利品是一塊帶血的頭皮，那東西吃痛，飛快縮了回去，女暴君卻還不肯走，敲了敲櫃門，一副要跟她算總賬的架勢，把對方給嚇得奪路而逃。
可能這座精神病院裡的靈異生物之間有特殊的溝通技巧，又或者震懾於她手上拎著的那一大把帶血的頭發，蘇漾一路走來都顯得十分順暢，但也挺沒意思。
聚在五樓的玩家目光灼灼盯著跳動的數字，從1開始，再是2，電梯慢慢上升。
有人驚恐道，“這地方就跟鬼屋似的，這種時候怎麼可能還會有人選擇坐電梯！”
“我也同意，還是先下手為強比較好，彆忘了，我們已經死了三個人了。”
“那個抱孩子的女人，還有一對外國情侶不是也落在後麵嗎？說不定是他們。”
“好了，都彆說話了，屏住呼吸，拿好武器。”
陳武是被推舉出來的領頭者，聽了之前小醜那番話，心知藏著掖著也沒用，權衡利弊，他乾脆自報家門，也主動交代了自己的罪，欺師滅祖，毒/殺師父，然後霸占武館，以及曾經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