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普洛夫的狗06(1 / 2)

這遊戲就很棒 淮色 9584 字 4個月前

果然還是家裡住得舒服。

蘇漾偶爾也會想睡懶覺,但大部分時間,她還是起得很早的,尤其在遊戲裡,因為你不知道哪裡潛藏著危險和殺機,任何的疏忽都可能釀成大禍,甚至直接導致死亡。

所以她六點半就起了。

二樓有公用健身房。

原老爺子年紀大了,早上頂多出去走一圈,原意澤倒是經常會用,但他昨晚臨時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大概是有什麼棘手的事情,一直到蘇漾練完瑜伽,從健身房裡出來都沒見他人,倒是意外碰到了原隋。

男人穿著深藍色睡衣,腦袋上有一撮毛被睡得翹起來,眼神惺忪,似乎在想事情,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堵在門口的蘇漾。

這會看起來,他身材是真的很好,隱約能窺見衣服底下的肌肉,塊壘分明,線條流暢,不是那種健身教練似的健碩,薄薄一層覆在上麵,宛如獵豹,漂亮又有力。

隻不過短短兩秒,原隋眼睛裡的神色就變了,變得銳利至極,蘇漾有注意到,對方手臂的肌肉也迅速繃緊,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當然,等看清楚是她以後又放鬆了。

“我房間裡的淋浴壞了,上來衝個澡。”

二樓的健身室常年沒人使用,幸虧有人定期打掃才不至於落灰。

原隋體質偏陽性,昨晚因為某些原因忘了開空調,早上起來一身的汗,偏偏淋浴又壞了,想到健身房裡能洗澡,這個時間點,不管原嬌還是葉靜殊應該都在睡覺,所以才放心地抱著衣服過來。

誰能想到原嬌今天突然起這麼早。

看了眼近在遲尺的妹妹。

對方這會穿著黑色練功服,緊身的,恰到好處勾勒出身形,外麵隨意套了件白色運動衫,拉鏈隻拉到一半,原本偏冷的膚色因為運動的緣故染上層淡粉,頭發高高紮成馬尾,眼神晶亮,鼻梁,額頭上覆著層薄汗,嘴唇也多了幾分血色,挑眉看過來的樣子,像極了一種生物,貓,高傲,但又讓人心癢癢,很想伸手撫摸。

蘇漾點頭應了一聲,等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輕聲問道,“哥,你有照過鏡子嗎?”

原隋扭頭就看見她頰邊那兩個明顯的梨渦。

生機勃勃的樣子,像株向日葵。

照鏡子?什麼意思?自己長得很醜嗎?應該不至於吧,上個月蘇老爺子還想把孫女兒介紹給自己認識,還有上上個月,原隋雖然不是顏控,對自己的長相也不甚在意,但他潛意識裡覺得,自己應該跟醜這個字沾不上邊。

等站在淋浴室裡,鏡子裡清晰浮現出他現在的模樣,原隋總算明白過來蘇漾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可愛?

男人怎麼能用可愛來形容。

好吧,他忘了自己的頭發不□□分,尤其是剛睡醒的時候。

原隋覺得懊惱,那頭的蘇漾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之前還覺得原隋像隻獵豹,現在已經悄悄在心裡改了形容詞,比起獵豹,還是大貓更適合他,還是那種會炸毛的貓。

就是不知道貓穿起軍裝來會是什麼樣子。

她突然有點好奇。

吃過午飯,蘇漾陪著老爺子下了幾局象棋,把他哄得高高興興,原隋坐在旁邊看,等老爺子去屋裡睡午覺了,才問正在收拾殘局的蘇漾,“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象棋?”

而且下得還不賴,一來一往,足足下了半個小時,最後老爺子以微弱的優勢取勝。

原隋甚至覺得,蘇漾的水平應該不止這樣,很可能是特意讓著老爺子,就算沒讓,他們這些小輩,平時休閒娛樂的方式大多是遊泳打球,或者射擊跑馬,哪有下象棋的,至少他不會。

但偏偏原嬌會。

這個妹妹,就像一座寶藏,總能帶給自己源源不斷的驚喜。

彆說象棋了,橋牌蘇漾都能打,而且還是大師的水準,把最後一個卒丟進收納筐,她朝原隋笑笑,嘴角上揚,透出驕傲意味,“我會的還很多,哥哥可以以後慢慢了解。”

也就一個上午沒見,對方已經把頭發重新染回黑色,襯得皮膚更白,目光凝在她唇上,原隋突然想到了薔薇花,怔了下,不自覺地點頭,“好。”

大概連他自己都沒發現,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有多溫柔。

如果…

他是說如果,如果早知道原嬌落一次水能變得這麼乖巧可愛,原隋可能會忍不住先把她按進水裡。

剛想伸手揉揉她腦袋,葉靜殊就過來了。

“嬌嬌,這一季的畫冊送過來了,跟我一起上樓看看吧,選點你喜歡的衣服和首飾。”

女人視線緊緊粘在蘇漾身上,瞳孔裡透著炙熱的光,像是燃了簇火苗。

蘇漾很乖地應了一聲。

葉靜殊心滿意足地摟住她。

兩人上樓沒多久,原隋也接到電話出門了。

回來的路上,他又補了張假條,把之前累積的半個月年休請滿,剛好在蘇漾返校前一天。

本來隻打算待三天,今天晚上就回部隊,這還是因為老爺子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回來看原嬌,但現在,原隋突然又想多留幾天了。

在家裡找了一圈都沒見人,下人們麵麵相覷,最後派了個代表過來問,原隋搖頭拒絕,腦海裡靈光一閃,打開書房的門,蘇漾果然坐在窗邊。

白色的窗紗拂過女孩臉頰,兩條腿微微弓起個弧度,有本書攤開擺放在膝蓋處,白色長裙,外麵罩了件薄毛衣,陽光從外麵照射進來,細碎的光點撒在她發間,再是那張臉,朦朦朧朧,看得不甚清晰,背後隱約生出雙翅膀。

原隋突然就不想開口了,生怕破壞了畫麵。

對方似有所感地扭頭。

眉目冷淡,眼睛裡更是一片荒蕪。

明明才二十歲,怎麼會有這樣的眼神?像活了□□十年的老翁,對人世間再沒有留戀。

原隋快步走過去,關了大敞著的窗戶。

蘇漾眨眨眼,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身體差,少吹點冷風。”

說完這話又皺眉看向對方沒穿襪子的腳,漂亮是漂亮,但已經凍得微微泛紅,指甲蓋上塗著漂亮的漿果紅,亮晶晶的,被他目不轉睛盯著,幾個腳趾頭條件反射地縮了縮,蘇漾收回腳,拿裙子蓋住,“我開了空調,真的不冷。”

原隋沒說話,躬身把遙控器拿起來,調高兩度,自己也坐下來,中間隻隔著半米距離,抬頭就可以看見。

掃了眼對方膝蓋上攤開的那本書,是法語,跟金融相關的,他都不知道,書房裡還有這樣的書。

蘇漾從旁邊書堆裡抽了一本出來,遞給他。

謝道爾的,講槍支拆卸和組裝。

“我猜你應該會感興趣。”

書房裡一時間變得很安靜,隻剩下輸送暖風的聲音,還有兩人起伏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