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準備進行麻醉的醫生一驚,其他醫生趕緊向前靠近。
無人看見的黑色霧氣猛地一震,隨後沒入隆起的腹中。
“出頭了!加油!就要生下來了!”
之後的一切順利的不可思議,仿佛之前的難產是一種錯覺。
當產房內傳出嬰兒的啼哭聲後,室外的雲也像是受到了某種感召,漸漸散去了,金色的陽光終於穿透阻礙,照在大地上,卻又很快沒入地平線。
入夜了。
雲居陽葵在生下孩子後就暈厥過去了,但身體無有大礙,所以轉入了普通產婦房。
雲居誌郎在給妻子打理好身體後,輕輕地關上門,走向了嬰兒房。
和妻子身體狀況不同的是,他們孩子天生體弱,剛生下來時隻微弱的哭喊了幾聲,雲居誌郎才看過幾眼就被送入了嬰兒房,現在正躺在保溫箱裡。
隔著玻璃,雲居誌郎慈愛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即使現在他還是一副皺巴巴的紅色小猴子樣,他也覺得可愛無比。
這是上天賜給他和陽葵的瑰寶啊,一個奇跡般的孩子。
他們已經年近40,一直沒懷上孩子,即使在多個寺廟神社問簽求子,也沒有成功。
年歲已高的兩人不得不放棄了,隻打算之後去福利院收養一個孩子。
直到去年在夏日祭上爬山的時候,他們經過一家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神社,心血來潮的走進去準備參拜。
走過鳥居後,沒有參道,直接就到了本殿,他們躊躇著進去後看到一個巫女。
那是一個麵貌嫵媚周身卻沉澱著古樸的氣息的女人,沉靜的氣質讓人忽略她的容貌,不敢造次。
還沒等他們開口,原本闔著眼的巫女突然睜開眼睛,看向雲居陽葵的腹部。
淩厲的目光讓雲居誌郎和雲居陽葵下意識噤聲,然而,她很快又閉上了眼睛。
“神の恵みは身に降り、愛だけが彼を殘すのです。”
幽遠淡然的聲音響起,仿佛從距離他們很遙遠的地方傳來。
等他們回過神來後,已經回到了人來人往的街道,而雲居陽葵手上還拿著一個係著金色小禦守的紅手繩。
而雲居誌郎也發現身上的現金全都不見了。
他緊緊攬著雲居陽葵,兩人驚疑不定地對視著,長期生活的默契使他們從彼此的表情中理解了某些東西。
“誌郎,我們先回去吧!”
雲居陽葵抓緊了手上的紅繩,眸光閃爍著。
兩人急匆匆的回到家,脫下和服換回了平時的服裝,然後又連忙趕去醫院做檢查。
結果顯示雲居陽葵剛懷孕不久。
她靠在雲居誌郎的懷裡,捂住嘴巴,喜極而泣,手上帶著從神社帶出的紅繩。
雲居陽葵平時保養得當,臉上僅有細細的皺紋,外表看不出來已經38歲了,但不管怎樣她已經臨近40,是高齡產婦。
在醫生的勸說下,雲居誌郎也猶豫過要不要讓妻子把孩子生下來。
但雲居陽葵很是堅持,她堅信——這個原本已不做希望的孩子,是上天的安排。
“誌郎,你感受一下,這個小小的生命是多麼可愛啊!”
她拉住丈夫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
其實才剛懷上的孩子隻是一群分裂的軟細胞罷了,哪能感受到什麼動靜?
但雲居誌郎卻隻覺得記得指尖,被一個柔軟的手隔著肚皮觸碰,仿佛感受到胎動一般。
他的臉忍不住柔和下來,這是他跟陽葵的孩子啊!
他的心中充滿了一種名為愛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