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句心靈的拷問。
不光對這裡的守軍,也對現場幾百號平民。
王子軒自問自答:“很簡單!在以國籍區分彼此之前,我首先是個人類!而那些外星狗雜碎在屠戮著我們的同胞。所以我在這!”
他越發鏗鏘的話語聲,讓周圍人眼睛都亮了。
“這是一場已經席卷整個木星殖民區,牽涉到全人類存亡的超級危機。戰鬥不再是士兵的活,你們所有人都有這個義務。”
王子軒話音落下,自然引發了騷動。
“啊!”
“可是我們不會戰鬥啊!”
“我們沒有受過專業的戰鬥訓練。”
“那些怪物,我們怎可能打得過。”
王子軒一舉手,所有的騷動立即停止,他咧嘴一笑:“你們可以不會用槍械,但冷兵器械鬥還不會嗎?再爛點,用石頭砸敵人總會吧。沒看到連我都用這個了嗎?”
他揚了揚手中半透明的奇異短刀,上麵還沾染著一堆細碎的晶簇碎屑,仿佛某種動物的血液,正淅淅索索地紛揚落下。
冷兵器戰鬥乃是烙印在人類DNA裡最原始的本能。早在人類發明步槍之前,人類已經是地球的唯一霸主了。
他們用粗鄙的木矛獵殺過大象,跟獅虎搏殺,跟鬃狗血戰。
千年萬年的進化沒有改變人類的本能。
這一刻,氣氛頓時變了。
大衛等將士紛紛附和。
“見鬼!激光槍屁用都沒。”
“子彈從那些家夥身上穿過去了。”
“總覺得熱兵器都廢了。”
王子軒總結道:“夠了!要讓我帶隊去救?可以!婦孺先上船,剩下十個士兵看著船,港口頂不住就直接先撤。其餘男人都跟我來,否則閉上你們站著說話不腰痛的聖母嘴。我跑我的路,你滾你的蛋。”
道德綁架?
你們沒有道德,那我也沒有節操。
要乾一起乾,要跑一起跑。
王子軒果斷把節操的皮球丟到這些平民身上。
突然間,有一個男人弱弱地舉起手:“如果我們現在撤離了,會安全嗎?”
大衛搖搖頭:“不會,木星全境一百多個空間站,外加多艘飛船傳來襲擊報告。很可能飛到太空,我們依然會被這些外星怪物追上。我們每一個人都無法逃避戰鬥。”
“那麼算我一個!”那男子用力掰開妻子拉扯住他的手指,從地上抄起了一根不知誰遺落的棒球棍。
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掙脫了母親的阻攔,撿起一個戰死士兵的戰術匕首。
還有一個年近六十的禿頭白須老漢笑著跟老伴道彆……
兩百多號人就這樣聚攏在王子軒周圍,手持各種隨手弄到的破爛武器。
這一幕放到兩百年前,那就是農民起義軍。
可不知為什麼,一股激昂的情愫在每個人胸膛裡回蕩著。
環視四周一圈,王子軒左手提著一個被他神秘力量禁錮尚未消失的靈族劍兵腦袋,右手高高舉起手中的半透明戰刀,大聲吼道:“為了人類!”
“為了人類!”兩百多號人愣是迸發出千軍萬馬的氣勢,喊殺聲似乎要把整個空港的天花板都掀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