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淩吧。”遲靳麵色冷然,聲線沒有一絲起伏,“多謝你照顧我夫人,先走了。”
說完,摟著唐白芷轉身上車。
動作一氣嗬成,一點多餘的目光都沒有再分給何淩。
何淩站在原地,看著遲靳的座駕駛離視線,垂下的手緊緊握成了拳。
……
夜色深深,泊月灣燈火通明。
遲靳抱著神誌不清的唐白芷回了主臥,一把將人扔在床上。
熟悉的味道包裹著醉意朦朧的唐白芷,她忽然覺得安心,翻身抱住被子,呢喃了一聲“遲靳”。
貓兒似的聲音輕輕撓在遲靳心上,他俯身從背後圈住唐白芷。
酒精讓她的肌膚變得滾燙,遲靳情難自禁的吻了吻她的肩膀。
唐白芷嚶嚀一聲,轉身攀上他脖頸,嬌嬌喚了一聲“老公”。
江南細雨般纏綿的親吻掠奪了她的呼吸,繡被翻紅浪,直到兩個小時後,精疲力儘的兩人才沉沉睡去。
次日中午,唐白芷從宿醉中醒來,皺眉扶著疼痛的額頭,另一隻手一搭,摸到旁邊早已涼透的被子,緩緩睜開了眼。
像普通夫妻那樣相擁著醒來的溫馨從不曾出現在他們之間。
唐白芷怔怔的盯著天花板,或許她真的不該再有什麼期待。
浴室裡,唐白芷站在鏡子前看著身上曖昧的紅痕,心中五味雜陳。
歡情正濃時,恨不得將彼此揉進身體。
浪潮退去,又隻有她一個人在酣夢裡沉睡。
周而複始,她或許應該習慣,卻偏偏又不能習慣。
唐白芷垂眸,打開花灑。
水霧漸漸彌漫,模糊了鏡子中的人影。
洗完了澡,唐白芷也整理好了心情。
她換了身藕粉色的西裝,踩上高跟鞋,出門回了唐家。
昨天的爭吵之後,陳慶南正愁不知道應該怎麼約唐白芷回來,此刻看到她自己登門,立刻滿臉堆笑。
“白芷回來了,快坐。”陳慶南一麵招呼著唐白芷坐下,一麵親自給她倒了杯茶。
唐白芷冷眼打量著父親殷勤的神色,滿心不屑。
如果不是昨天遲靳忽然來了唐家,陳慶南才不會對她有什麼笑臉。
注意到她冰冷的神情,陳慶南有些尷尬的搓了搓手,也在一旁坐了下來:“白芷啊,昨天的事情是爸爸不好,知道澎河灣的項目給了彆人,一時有些著急,不是真的要怪你。”
“是嗎?”唐白芷笑笑,好整以暇的看著父親,“那我進公司的事……”
“當然沒問題了。”陳慶南唇邊弧度擴大,看唐白芷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搖錢樹,“爸爸知道,你和遲靳是夫妻,他還是心疼你的,所以澎河灣的項目你一定還有辦法拿回來是不是?隻要能拿回澎河灣的項目,我立馬安排你進公司。”
“我要是拿不回來呢?”唐白芷挑眉。
陳慶南笑容有一瞬間僵住,但很快又恢複如初,隻是眸光冷了幾分:“嗬嗬,怎麼會呢?白芷,爸爸相信你,你也知道,如果沒有這個項目,咱們公司能走到哪一步都不確定,我也不好再安排人進來啊。”
說著,陳慶南端起白瓷茶杯抿了一口,用餘光偷偷打量著唐白芷。
“好吧,一言為定,不過你也彆忘了,除了進公司,你還答應了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