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從前痛(2 / 2)

她陷入了矛盾的自我懷疑當中。

每天都花大量的時間去猜測遲靳究竟是否對她有那麼一點點的心動和愛情。

哪怕是愛她的身體。

這樣的唐白芷卑微到了塵埃裡,她舍棄了曾經所有的榮光,忘記自己也是名滿帝都的中醫聖手。

她隻想請求他愛她。

如最虔誠的信徒渴求神明的降臨。

遲靳不知道,他們剛結婚不久,唐白芷就曾去看過心理醫生。

她的心在長期的自我欺騙與懷疑中墜入穀底。

醫生建議過她出國休養一段時間,但唐白芷拒絕了。

她不願意離開遲靳,一分鐘都不願意。

她害怕隻要她稍稍缺席,遲靳身邊就會多了彆人。

後來,她愛上了賽車。

瘋狂的速度刺激著鬱鬱不安的心臟,她似乎是終於找到寄托靈魂的方式。

風馳電掣間,她可以暫時忘卻煩惱。

譚檸曾強烈反對她去賽車,因為那太過危險。

可當譚檸看到她因為抑鬱大把大把掉下的頭發,又心疼不已。

隻有譚檸知道,那段晦暗無光的日子,唐白芷是怎樣苦苦熬過來。

那時的遲靳在做什麼呢?

忙著他的事業,忙著他的白月光二號。

那時的他從不關心唐白芷的行蹤,也不知道夜夜與自己親密接觸的女人,有很長一段時間不得不戴著假發來掩飾憔悴的神態。

遲靳擁著唐白芷倒在柔軟的床上,天地顛倒。

他們的心跳仿佛琴弦上的音符,一起跳躍,一起低沉,相互應和著,那是隻屬於黑夜的樂章。

歡潮過後,遲靳照例去浴室洗澡。

唐白芷擁著被子,盯著天花板出神,腦海中不斷閃現著剛剛即將到達山巔的前一秒,遲靳變戲法似的拿出的那個東西。

他真的抗拒到這個地步。

哪怕馮月和催的再緊,他也還是不願意和她有一個孩子。

思緒翻湧間,浴室的水聲已經停了。

遲靳換了身居家服,發梢還是濕漉漉的。

“你先睡吧,我還有合同要處理,去書房了。”

他平常的話語不帶一絲感情,關門的聲音卻似有千斤重,沉沉的砸在唐白芷心上。

明明和每一次都一樣,可不知為什麼,她比任何一次都要難受。

唐白芷翻了個身,眼淚無聲的滑落在枕頭上。

第二天她起來的時候,遲靳已經去了公司,餐廳隻有笑意盈盈的馮月和一個人。

早餐依舊很豐盛,馮月和不停的吩咐傭人把各色早點擺在唐白芷麵前。

仿佛是要好好犒勞她昨晚的勞累。

唐白芷沒有胃口,勉強吃了一點,便也借口要上班,逃也似的離開了遲家。

她不知道該怎樣麵對馮月和殷切期盼的目光,一如她不知該如何麵對自己淩亂不堪的內心。

深深的無力感像密不透風的牆壁,層層包裹著她,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隆冬的冷風刀子似的割在臉上,唐白芷才終於有片刻的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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