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靳皺著眉,心底忽然湧起一陣不安。
他們最近雖然吵鬨的多了一些,但他從沒有過離婚的念頭。
但不知怎地,他剛剛忽然在唐白芷的態度裡感受到了退縮。
唐白芷搖搖頭,眼淚不爭氣的掉下來:“我也不知道,我隻是有點累了。”
“累?”遲靳眉皺的更緊。
和他在一起,已經讓她感覺到累了?
“我想一個人靜靜,你還是留在這兒吧。”唐白芷說著,掙開了遲靳的手,“明天爸和大哥回來,還不知道會鬨成什麼樣呢。”
話音落下,她不等遲靳開口,迅速越過他離開了遲家。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遲靳想去追趕的腳步就像是生了釘子一樣釘在原地。
從遲家離開後,唐白芷去了郊外的賽車場。
隻有極速的飛馳才能撫平她躁動不安的心臟。
她是真的怕了。
怕遲靳這幾年不過是勉強。
如今馮月和主動提起讓他們離婚的事,她怕遲靳會順水推舟的答應下來。
她摸不清遲靳的態度。
不知道他究竟是為了維護她才說不想要孩子,還是隻是不想要一個和她的孩子。
越來越亂的思緒盤踞在唐白芷腦海中,她將油門踩到了底。
刀子般的夜風呼嘯著割在她臉上,才讓她有了片刻的清醒。
這一晚她回了母親在郊外的彆院。
彆院是她十八歲那年母親送她的成人禮,依山傍水,景色清幽,是一個連陳慶南都不知道的去處。
這些年,每當唐白芷感覺到心力交瘁的時候,她都會到彆院小住。
在彆院休息了一晚,唐白芷想通了一些事。
無論遲靳是為了什麼才說出不想要孩子的話,都是實實在在在地在馮月和麵前維護了她的。
她想,她也許該摒棄那些複雜的想法,再相信遲靳一次。
於是她驅車回到了遲家。
客廳裡,遲堰和遲靳並排跪在遲語昇麵前,兄弟倆都垂著頭,一言不發。
臉色蒼白的馮月和臉上猶有淚痕,隻能半倚著沙發扶手保持平衡。
遲語庚一家和遲語鉦一家也都在座,礙於大哥家主的威嚴,這兩家人今天是難得的和諧,沒有露出一絲看戲的表情。
就隻有方雅大剌剌的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得意地撫摸著微微隆起的小腹,看向遲堰的眼神中都是柔情蜜意。
唐白芷上前幾步,在遲靳身旁跪了下來:“爸,您回來了。”
“你為什麼要跪?”遲語昇冰冷的語調沒有一絲起伏,甚至連餘光都不曾分給唐白芷。
“當初是我幫遲靳一起瞞下了這件事,理應和他一起受罰。”唐白芷低垂著眉眼的樣子很是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