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你怎麼回來了?”
跟在後麵的姚美蘭看到宋南北和路子寧挨著很近的站著,臉色的表情有細微的變化。
宋南北抱著貓貓,他看了看路子寧,又看向姚美蘭:“媽,我先帶貓貓去醫院。”
他像一陣風兒似的來,又像一陣風兒似的離開。
而路子寧則是僵在原地,精致的小臉慘白到毫無血色。
一雙澄澈的大眼睛無神的盯著前方。
“星河,子寧嚇壞了,你帶她回房間休息一下。”姚美蘭恢複常態,似往常般道。
宋星河嘴角噙著彎極淺的弧度。
此刻正漫不經心的睨著路子寧,三分譏諷,七分漠然。
良久。
他才扯著路子寧的衣袖。
不過剛戳碰路子寧的手臂,路子寧就如同驚弓之鳥般,驚恐又畏懼的避開他的觸碰。
好似他是什麼有害垃圾!
精致的小臉慘白到毫無血色,一雙澄澈又乾淨的大眼睛裡盛滿恐慌,眸底蘊含著濃厚的驚懼。
她身形搖搖欲墜,仿若一陣風吹來都能將她給吹散了。
那副神情裡充斥著濃濃的破碎感。
令人心疼。
宋星河定定盯著她,喉嚨裡發出一聲嗤笑。
“老婆。”
他聲音輕柔膩到骨子裡,可是凝望著路子寧的眼神裡卻如同平靜的海平麵,毫無波瀾,甚至眸底深處還夾雜著濃濃的涼薄和蝕骨的冷漠。
骨節分明的大手挽著路子寧的胳膊,嘴毒調侃著:“貓有九條命,死不了。看把你嚇得,不知道的還以為死了爹呢。”
路子寧被宋星河擁著上樓,身體不由得輕微發顫。
臉上肌膚泛起層層雞皮疙瘩。
她僵硬著身體跟著宋星河回房間。
“哢噠!”
房間的門被關上。
宋星河臉上極淺的笑容頓時收斂,單手插口袋,銳利視線自路子寧從頭到腳的打量著。
“路子寧,當著我的麵舊情難忘,你當我死了?”
滿海城的人都知道路子寧愛他愛的卑微,將他的話奉為聖旨。
路子寧在他麵前,永遠是乖順的,對他百依百順,永遠不會失態。
可她在宋南北麵前不同。
剛才那副神情,就感覺她整個世界都要崩塌,整個人即將要破碎。
都說路子寧愛他愛的毫無尊嚴,可看到宋南北為什麼還會神傷那個程度?
究竟路子寧愛的是他,還是宋南北?
路子寧臉色微白,垂在身體兩側的手臂逐漸收緊,聲音亦帶著份嘶啞:“你一定要把話說的這樣難聽嗎?”
從她嫁給宋星河那天起,就沒妄想過宋星河待她如普通夫妻那般,可哪怕對她相敬如賓,也好過如今這般冷嘲熱諷。
結婚這四年來,她見過宋星河的次數屈指可數。
都說小彆勝新婚。
但她和宋星河之間,每每見麵都是劍拔弩張,到最後的不歡而散。
即便要離婚,此後一彆兩寬,宋星河仍是如此。
連好聚好散都不肯給她嗎?
宋星河勾唇,眉梢掛著涼薄:“後悔當初沒嫁個說話好聽的老公嗎?”
他語氣輕飄飄的。
卻透露著無儘的冷漠。
冷得路子寧牙關都在打顫。
宋星河總是能將氣死人不償命的功力發揮到爐火純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