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催促對方,希伯來轉過身背對病床:“請抓緊時間。注意不要讓患者頭部動作太大, 您完成標記請告訴我一聲。”
“嗯。”成風回道。
他俯身近距離凝視床上的人, 一隻手伸到對方腦後, 一隻手攬著對方的腰,把人半抱起來。隨著距離越來越近, 成風動作停頓了一下, 不過他沒遲疑多久,貼上對方側頸偏後的位置。
屬於alpha的本能讓他找準地方, 張口就咬。隻有在標記時才會尖銳起來的虎牙刺入皮膚,帶來血腥的味道, 隨之而來的, 是信息素的直接刺激。
儘管因為抑製劑的作用,無法聞到明顯的氣味,但血液沸騰的感覺促使他將自己的信息素注入。
懷裡一直沒有意識的omega突然掙動一下,一聲極輕的又似歎息又似呻|吟的氣音傳入耳朵, 更挑起alpha想更進一步的欲|望。
這種體驗成風上輩子也就經曆過一次,不過和被藥物刺激不受控製的時候不同, 這一回來自omega的誘惑更真實而具體。
他似乎能感覺到對方的脈搏從開始的急切跳動, 逐漸跟自己的心跳同步。
成風有那麼一瞬的訝異, 這種身體上的同步反應某種程度證明他們的匹配性非常高。
意識到這點他點到即止地住了口。起身的時候, 對方頸後出了血, 在白得驚人的皮膚上格外明顯,成風盯了它一會,低下頭舔了口。
信息素第二次交融, 血腥的氣息已經完全被體內躥升的愉悅感壓製,成風廢了很大力氣,才能克製壓住懷裡omega做些什麼其它事的衝動。
他決定看一看畢則的臉,以用來讓大腦清醒一些,可惜當視線真的落在對方臉上,他的注意力馬上被有了些許血色的唇瓣所吸引。
因為主色調依舊是不健康的灰白,那點血色被中和成了極淡的粉。
客觀來說,畢則的唇形是他喜歡的樣子,有些單薄,卻不刻薄,看起來格外柔軟好親。尤其是現在,嘴唇主人沒有意識,微微張著唇乖巧地呼吸。
成風喉頭動了一下。
剛才醫生的話也變成了惡魔的蠱惑。
——我的建議是兩種都做……
——標記當然越穩固越好。
反正咬痕標記都做了。
隻要心裡起了頭,後麵發生的事就是順勢為之。
成風稍微釋放了一些心底的野獸。
等開口跟醫生說標記完了的時候,omega的嘴唇已經變得紅豔豔的,有點腫。
希伯來回頭以後,不出意外看到畢則變了副樣子,而且旁邊的alpha在他盯著對方的時候,總算開始有意無意地釋放排斥信號。
不是剛才還很能假裝無所謂嗎?
他把心中調侃挖苦的話往下按了按,但還是有那麼絲作惡念頭冒了出來:“看起來你們匹配性很高。恭喜啊,上將。”
這就是變相諷刺對方標記做得太投入,一開始的故作冷淡行為太做作。
成風對此的回應是沉默了一秒,繼而很快回了句:“謝謝。”
希伯來倒沒想到他能坦蕩地說出這兩個字來,挑了挑眉。
把成風趕出檢查室花了他一些功夫,雖然也能理解alpha對於自己標記了的omega有強烈的領地意識,但上將所表現出來的難纏和占有欲,也算非常少見的那種。
好在畢則的各項指標開始回落正常值,希伯來又觀察了一陣,陸續做了其它檢查,確定沒什麼問題,才將對方轉入正常病房。
再次走出檢查室,希伯來一眼看到在外麵坐得筆直的成風。
見他出來,成風馬上站了起來。
希伯來唇角揚了揚。儘管他的計劃過程出了差錯,但結果還是不出意料。
他細細向成風囑咐照顧病人的細節,在說到某一點時,停頓了一下。
依照之前的情況,很顯然畢則還沒把懷孕的事告訴對方。
看著成風垂眸在終端上認真記錄的樣子,希伯來再次生出愚弄對方的惡意,於是跳過了對應的話題,隻是意味深長地說:“有一點非常重要,如果患者醒來後表現出暴躁、焦慮,甚至行為失常,這很正常,是激素紊亂的表征,不用太擔心。”
成風把這句話如實記在備忘錄中。
希伯來眯起眼,隱晦地笑著:“如果他情緒過度激動,請再嘗試著加深標記,接吻標記在這種情形下的撫慰效果最好,”
成風動作頓了頓,隨後還是記了下來。
希伯來把對方帶到畢則住的單人病房中,教他識彆監測儀器上某幾個重要指標,又強調了一遍撫慰對方的重要性才離開。
病房恢複了安靜,隻有儀器偶爾發出“滴”的一聲。
成風視線停留在畢則身上,良久,起身到病房內置的衛生間內,拿出一次性毛巾打濕。回到床邊,他有些笨拙地替畢則擦拭側臉上的血跡。
可能因為凝固的時間有點久,擦拭了兩三下都沒能擦乾淨。成風換了一麵,輕輕地敷在對方臉上,耐心等了一會再拿下來繼續擦。
剛收拾完,終端不停震動,他低頭看了一眼,是哈羅德的通話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