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侯爺順利娶妻,天煞孤星的災難有人擋了,他這回沒理由拒絕她了吧?
可見到真人後她發現自己的認知有錯,新夫人端莊妍麗,穿一身大紅的錦服,襯得肌膚欺霜賽雪,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目間隱然有一股不怒自威的貴氣,與同樣身穿大紅色錦袍的長興侯坐在一起,一個嬌小玲瓏,一個高大威武,神色一樣,竟然十分和諧。
而侯爺看新夫人的眼神,完全就是寵溺到骨子裡,每次他情緒激動,隻要新夫人一個眼神看過去,他便被順毛捋了一般,立刻平靜下來。
李玉穗被這一幕刺痛了眼,也慌了神,她不怕對手鬨,就怕她不動聲色,或者壓根不把她放在眼裡。
長興侯還在等她回複,李玉穗垂下眼簾,低聲道:“回北京,又能去哪?聽到您要成親的消息,張曲兒就把我趕出侯府,我來見您,是抱著最後的希望,誰知途中生病耽擱了倆月,終究沒能趕上……”
長興侯煩躁道:“可你是會寧伯府的小姐,不是我長興侯府的人。”
李玉穗的眼裡頓時蓄滿了淚水,那滾燙的淚珠子順著她的臉龐往下滑落,看得長興侯眼角又是一抽。他身體往後一仰,慌忙道:“你先彆哭,哎呀,本侯沒彆的意思,就是想著你一個未婚女子,再與本侯扯上關係不好。”
林霜看到這裡,不得不出聲勸道:“六小姐,有話好好說,你先彆哭。”說著接過丫頭手裡的帕子遞過去。
李玉穗沒接,抬起淚眼道:“侯爺,您既然說到這份上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直接跟說心裡話。我與您相識八年了,當年若不是意外受傷,我倆早已經成親。這些年我一直住在長興侯府裡,大家早已經默認我是您的人了,現在您說要與我撇清關係,您如何撇得清?”
長興侯看林霜一眼,煩躁的道:“本侯當時已經跟會寧伯說的明明白白,也向你道歉認錯……算了,過去的事不提也罷。那你想如何,總不能在侯府裡過一輩子吧?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又正值青春年紀,難道不為自己的前程著想?”
“侯爺——”李玉穗淒淒的叫喚一聲,把林霜的雞皮疙瘩都激起來了。
她見長興侯實在暴躁,便對他道:“要不我跟六小姐說幾句話,侯爺先避一避?”
李玉穗立即起身攔在前麵:“侯爺,這是我跟你之間的事情,容不得外人插手。”
林霜笑了笑,溫聲道:“六小姐莫不是忘了,我是長興侯夫人,後院的事情都歸我管。”
長興侯卻牽起她的手,沉聲道:“她既不聽勸,便算了吧,本侯派人去請會寧伯來。”
林霜抬頭,用眼神問長興侯:你確定?
長興侯牽著她的手捏了捏,以示心意已決。
他對李玉穗道:“你送的賀禮,夫人收下,等你啟程回北京時,她自會回禮。你是未婚女子,與本侯非親非故,住在府裡不合適,一會夫人派人去外麵給你賃一所宅子,你搬過去住吧,等會寧伯來了,你再與他商量今後怎麼辦。”
李玉穗驚得連眼淚都凝在臉上,見長興侯要走,事情已經無回旋的餘地,她往花廳的柱子上看一眼,一咬牙,便衝著那上麵撞過去。
林霜一直關注著她的舉動,她眼神變化時,就意識到不好了。
“彆!”
林霜撲過去想拉她,而身邊的人比她更快一步,當她叫出聲時,長興侯人已經攔在柱子前麵。
李玉穗一頭撞在長興侯銅牆鐵壁般的胸膛上,迷迷糊糊抬頭一看,又掙紮著要再撞。長興侯攔著她,抓她也不好,放開也不好,張著雙手一臉無奈。
李玉穗順勢撲倒在他懷裡,放聲哭道:“侯爺,你怎麼變得這般絕情?我在侯府住了這麼多年,早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您的人,會寧伯府裡哪還有我的位置?我的名聲已壞,就算回去,又有誰肯娶我?您要送我走,不如讓我死了乾淨!”
長興侯無奈的看林霜,好不容易把人從身上撕下來,對李玉穗的丫頭道:“把你家小姐扶到房裡休息去,她現在情緒不好,你看著她點。”
丫頭慌忙把李玉穗接過去。
林霜去外麵叫了丫頭婆子進來,一起將哭的昏昏沉沉的李玉穗送回去。
“這都什麼破事啊!”長興侯暴躁的道。
“您胸口沒事吧?”林霜伸手過來摸他被撞的地方,看上去那一下挺重的。
長興侯抓住她的手腕,柔聲道:“我用手隔開了,撞身上沒多大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