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訕訕的站到她身邊,不一會又忍不往門口張望。
這時有丫頭過來稟報:“夫人暈過去了,毛嫂子讓人來拿對牌去請大夫。”
宋媽媽騰的一下站起來,可能起來猛了,又一夜沒睡,她起身後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
劉氏趕緊扶住她,焦急的問:“娘,您怎麼了?”
“我沒事,快,快拿對牌!”
劉氏將對牌拿給丫頭,攙著她一路小跑來到嘉蔭堂,老遠就聽到屋裡傳出尖銳的哭聲。
兩人一進門,原本滿室的哭喊聲都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瞪著她倆。
宋媽媽心下奇怪,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夫人的安危,她走到床前,見林霜像睡著一樣,神色安詳,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夫人是怎麼暈倒的?”
顧媽媽“嗷”的一聲,一聽這話就要暴起,秋實狠狠拽了她一把,這才把她按下。
李玉穗來侯府多虧宋媽媽一家安置,不好像其他人一樣與她們敵對,上前解釋道:“我聽說夫人為侯爺的事,在佛堂跪了一夜,便想去安慰兩句,誰知推開小佛堂的門,就見夫人倒在地上,不知暈過去多長時間了。”
宋媽媽施禮道:“多謝六小姐及時發現。”
然後她眼神一淩,看向其他丫頭:“昨晚誰在夫人身邊伺候,夫人暈倒沒人知道嗎?”
梅子目露凶光的瞪著宋媽媽:“是海棠陪著,她這會也昏迷不醒,正在屋裡躺著。”
宋媽媽心裡一沉,總算是明白她們的態度是怎麼回事了,若隻有夫人昏倒,還能說是憂心過度,屋裡伺候的丫頭也倒下,那隻有一個原因。
這侯府上下都是宋媽媽一家打理,下人都是她從北京帶來或者從南京買的,隻嘉蔭堂正房內伺候的幾個丫頭是林霜自己帶來的,出了事,不找她還能找誰?
宋媽媽喉嚨發苦,這時喬媽媽拖著一個老大夫的胳膊風似的跑進來,大家這才把目光移開,紛紛讓出地方給大夫看病。
大夫認真探了脈,然後撐開林霜的眼皮看一眼,咂摸著嘴思索片刻道:“夫人這病,不像是受驚或是風寒入體才暈厥。”
顧媽媽收住眼淚問:“那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中毒?”
室內眾人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宋媽媽沉著臉喝斥道:“顧媽媽,先聽大夫怎麼說。”
這老大夫是當地名醫,在南京這塊與唐家人的醫術齊名,平常就常出入勳貴府上,給貴人們看病,對於高門大院裡的陰私,他門清的很。看林霜這症狀,像是中了某種迷藥,這類藥一般於身體無礙,等藥性散去便會好。
但長興侯在外打仗,現在府裡唯一的主子就躺在床上,在場的都是下人,說不定下藥之人就在這些人裡,他想單獨跟人提個醒都不知道找誰好。
老大夫隻得壓下心裡的疑慮,對眾人道:“這病症老夫也拿不定主意,要不去請彆的大夫來看看?”
大家都不說話,宋媽媽便讓韶樂再去請唐家的大夫來。
那唐大夫來看了,也是一樣的話,開了一副發汗的藥,讓丫頭去煎了給夫人服下。
聽兩位大夫的意思,好像這病並無大礙,他倆神情都挺輕鬆的。
宋媽媽在正房等了會,丫頭來報稱宋順兒回來了,宋媽媽便領著劉氏先回繪春院,讓這邊好好照顧,夫人醒了趕緊通知她。
出了嘉蔭堂,宋媽媽目光鋼刀子一般刮在劉氏臉上。
“你怎麼見夫人昏倒一點都不驚訝,難道這事與你有關?”
劉氏心虛的低下頭,支吾道:“您,您說什麼呢,夫人暈倒怎麼跟我有關?”
宋媽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厲聲問:“就你這點伎倆還想瞞我?說,夫人到底是怎麼了!”
劉氏向來怕婆婆,被她這麼一逼問,頓時方寸大亂,還好宋順兒迎麵跑來,救了她的狗命。
“快,把夫人的枕頭換了!”宋順兒急的滿頭大汗,從兵部回來聽到夫人昏倒的消息,連衣服都沒換就跑過來,不等宋媽媽問話,直接對劉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