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點頭,鄭重承諾他:“若是你這次能幫忙查到關鍵證據,我一定請林老板為你請功。”
馬車在四海樓樓下停了,晁郎儀快步走過來,不甚高興的瞪了林霜一眼,然後伸出手扶黎公子下車。
晁家管事趕緊過來引路,帶他們上樓。
晁郎儀邊走邊對黎公子道:“我給梁弟開一間上好包房,你們在裡麵先吃著,哥哥先去辦事,若有什麼需要,隻管找我家管事。”
林霜連忙道:“多謝晁少爺盛情,下次您去了南京,小弟在十六樓設宴招待!不過今天實在是時間倉促,要不你們先道個彆吧,萬一你在裡麵待太久,咱們吃完就走了,還得趕去桂林跟我家老板會合呢。”
“那怎麼行,今日特意設宴招待梁弟,一定要等我忙完,咱們對飲一杯。”
“我看情況吧。”黎公子懶懶的道,伸手理了理晁郎儀的衣領,一副隨意卻又依依不舍的樣子。
晁郎儀為難起來,林霜他們帶著侍衛,一會要是想走,他的人不一定攔得住。而且他們帶著肖指揮使發的通關文書,他哥哥不想結怨,一定會讓他放人的。可他看到身邊的美人,實在是心癢難耐,還沒來得及上手,要是跑了多可惜!
“要不,你們一起進去坐,不過千萬彆出聲。”
管事一臉吃驚,阻止道:“小少爺,裡麵都是貴客,無關人等還是不要帶進去的好。”
晁一手攬著黎公子的腰,揮手道:“不就是瑾江王府和賣鹽引那點破事嘛,鹽課司來攪什麼局?他長興侯難道還敢查到我晁家來?你讓不讓帶人進?不讓進本少爺走了。”
“哎哎,小少爺,要不小人進去問問大少爺?”
晁郎儀揮手讓他滾,對黎公子道:“多事之秋,長興侯來了,咱們廣西官場要發生地震,這些人被嚇破膽了,怕瑾江王府的事情牽扯到自己身上來,畢竟那長興侯可是個油鹽不進的惡霸王。”
黎公子嘴唇勾了勾。
林霜:“嗬嗬。”
管事咚咚咚跑下樓,請晁郎儀跟他上去,不過林霜帶的侍衛被樓梯口值守的護衛攔住了。
林霜回頭看一眼侍衛,示意他們在下麵等著,自己跟在他們後麵上二樓,進入走道儘頭一個大包房。
沒有看到意料中氣氛凝重的場麵,裡麵咿咿呀呀彈奏著南粵地區特有的樂曲,包房裡設了數張長桌,每張桌後俱有男人在吃酒聽曲,他們身邊都坐著陪酒的女子或小倌。
見晁郎儀來了,一人大嗓門笑道:“喲,晁小少爺來了!來來來……”
晁郎儀擁著黎公子入席,拱手施禮道:“有事耽擱,失禮失禮。”
一人長相與晁郎儀五官相似,更顯成熟,想必就是晁家的大兒子。他沉著臉,不悅道:“成天在外惹事,你能有什麼正事?這又是誰?你不知道這是什麼場合,居然還帶外人進來!”
晁郎儀放開摟著黎公子腰間的手,幫他挪開椅子讓他坐下,黎公子不自然地倚在他身邊,隻聽晁郎儀道:“大哥就彆訓我了,這是剛認識的美人。今日有什麼事,非得把我叫來?”
其他人似乎是在等他,已經吃的酒飽飯足,
一個絡腮胡男人打量黎公子,道:“晁小少爺,真是有閒情逸致呀,這是從哪找到的美人,咱們賓州可沒見過這等姿色?”
晁郎儀哈哈笑道道:“跟一個鹽商從南京來的,要去桂林,路過賓州被小弟遇見了,帶過來喝杯花酒,潤潤嗓子!”
絡腮胡又把目光轉向林霜,林霜轉了轉腦袋,一臉茫然的回望過去,那絡腮胡便若無其事的轉開了視線,顯然林霜這樣的不符合他的審美。
奏樂的幾人被叫出去,管家順手帶上包房的門,眾人說著葷話,紛紛敬酒。林霜借著喝酒的機會,辨認了一下房中的人,除了晁家兩個少爺,絡腮胡,另外還有五個男人,坐在晁大少爺對麵的黑瘦男人應該是鹽課司的官員,大家對他比較恭敬。
果然他開口道:“長興侯這次調查瑾江王府,錦衣衛卻抄了前任鹽課司提舉蘇興懷的家,隻怕是個不好的預兆。”
邊說邊懷疑地打量黎公子和林霜,臉色十分不快,顯是對晁郎儀不識大體的行為不滿。
林霜見此,對晁郎儀和黎公子低聲道:“他們說這些我聽得腦仁疼,先出去吃點東西。”
一個人在裡麵的存在感總比兩個人小,黎公子還有晁郎儀做掩護,她坐這裡實在突兀,還不如趁著人家沒下逐客令之前自己退出去,把機會留給黎公子。
林霜無聲無息的往後退出去,聽到絡腮胡問:“查瑾江王府,怎麼扯到蘇興懷身上去了?”
絡腮胡對麵的男人解釋道:“蘇興懷的女兒嫁給瑾江王第三子為妻,與瑾江王是親家。”
絡腮胡道:“這麼說是牽連?”
黑瘦男人:“瑾江王府的案子才開始查,要攀扯也該拿到證據以後才牽連,怎麼先把蘇家抄個底朝天?我看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