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想要修改刑罰,老師原本不答應,不過,君上數月前,已經讓我草擬了新法,新法正在試運行中,溫尚書出了這樣的事,本官著實不好辦,所以,侯爺沒叫本官為難,直接做了主。”
溫沅芷眨了眨眼,“那王相公他,可知情?”
鄭相公一笑,手指點了點她。
溫沅芷立刻就明白了。
如今的五位相公中,實際上隻有鄭相公和王相公主事,當祖父表明要支持鄭相公時,王相公也無可奈何。
不過,這並不能說明祖父就站在了鄭相公這一邊,溫氏雖然在朝為官,但從不參與黨爭,隻輔佐朝政。
溫沅芷作揖行禮,“晚輩有一事相求。”
鄭相公:“說來聽聽。”
溫沅芷:“江澧蘭,就是晚輩的未婚夫,他此前與晚輩多有誤會,晚輩耽誤他許多,此番回京,還請相公照顧他幾分。”
鄭相公笑了起來,“這是侯爺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溫沅芷心中一凜,小心答道:“祖父並不知情。”
鄭相公打趣道:“就是你,先前一不做二不休,將人貶去了揚州?”
“這,揚州富庶之地,也不能說是被貶吧?”
鄭相公哈哈大笑。
二人邊聊邊走,不知不覺就到了宮門口,前方停著鄭家的馬車,鄭相公擺了一下手,上了馬車。
溫沅芷朝著遠去的馬車拜了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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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皇城,溫沅芷回到安邑坊。
臥室內通光明亮,臨窗擺著一方案幾,側方靠著張纏枝暗紋的紅木軟榻,溫沅芷脫了鞋,上了軟塌,像失了骨頭一樣,雙手懸在搭手上。
正午的光線透過窗戶,照在一雙瑩白素手上,指甲上的粉嫩晶瑩透亮,像發光的紅寶石。
碧玉和碧霞前來彙報賬本查閱情況。
“賬本詳細清楚,根據二爺公示出來的賬單,從去年年底開始,在府邸支出裡有幾筆開銷不知去向,前前後後一共有兩萬兩。”
擺弄手指的溫沅芷頓住,去年年底——
二嬸的自述,言猶在耳。
“大概三個月前,有大人家中納妾,在客滿來宴請賓客,老爺也在其中,原本就是一般的吃酒宴樂,朝中大臣最是講究這些排場,光喝酒有什麼意思?就在回春樓叫了幾個官妓作陪,哪裡知道,就從那天後,開始出事了。”
“上個月,老爺休沐在家,原本答應我要去城外郊遊,卻到臨了了,告知我有事去不了。我也沒當回事,就自己去了,回來的路上就見老爺被人打破了腦袋,我一氣之下就與人家理論,這才知道,是有人要與他爭搶一名妓子,起了爭執。”
“對方是誰,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是京都最有名的樓裡的。那日納妾的宴請裡,老爺點了那名姑娘作陪,聽說那位姑娘擅長古箏,老爺第二日就攜帶了一把古箏送過去。”
“第三日,那位姑娘稱病不肯接客,樓裡的媽媽不同意,老爺擔心委屈了姑娘,就塞錢給媽媽,包了那位姑娘,一來二去,樓裡人都知道,是老爺在罩著那位姑娘。”
“但老爺每次去回春樓都是喬裝成富商,沒說真實身份,那天與人打架,是因為對方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