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澧蘭從袖子裡掏出一根繩索,繩索的另一頭,拽出來一塊小木牌,四方形,一拳可握的大小。
小木牌在手指上輕輕晃蕩,闖進櫃台收賬的掌櫃眼裡,掌櫃一笑,揮退夥計,親自上前迎接,道:“客官,買糕點嗎?是自己吃,還是送人?”
江澧蘭目光看向櫃台上碼得整整齊齊的糕點,道:“就茯苓糕,來一點。”
掌櫃笑著去拿打包盒,將茯苓糕裝一點進去,抬頭看江澧蘭,“客官,這些夠不夠?”
“再來一點。”
掌櫃又在裡麵裝了一些,見江澧蘭頷首才將盒子裝起來,遞給江澧蘭,江澧蘭低頭將木牌放回袖子裡,接過茯苓糕,還未說話,就聽掌櫃低語道:“主上說,鳳釵的事暫時擱置,讓公子接下骷顱屍案。”
江澧蘭麵色如常,拿過茯苓糕就走。
走出門的一刹那,身後傳來著急的對話,“掌櫃,那人忘記付錢了。”
“瞎說,人家付錢的時候,你眼睛長屁股上了?去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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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之?果真是你。”
江澧蘭聽到前方有人叫喚,抬頭瞧去,一名身著錦服藍袍的年輕男子,眉飛眼翹,看他的眼神明亮清澈,是真的在金玉堆裡長大的公子哥,雍國公的獨子朱逾白。
“遠山兄,好久不見。”江澧蘭字承之,在京都極少有人如此稱呼他,能如此喊他的,唯有朱逾白,此人,字遠山。
朱逾白一拳垂在江澧蘭的肩膀上,“你何時回京都的?怎麼不早告訴我?”
舊友重逢,江澧蘭臉上露出笑容,“回來才幾日,你這是出遠門?”他看著朱逾白身後的三兩馬車,以及車上堆起一摞一摞的行李,微笑問道。
“嗨,先彆提這個,我餓了,走走,咱們兄弟去喝一杯。”朱逾白招手,對身後人喊道:“你們把東西送回府,少爺出去喝一杯,都彆跟著了。”
百香居就在城中,周圍的酒肆飯館隨處可見,朱逾白挑中一家最大的酒樓進去,“小二,爺的房間留著沒?”
“哎呦,朱爺,好久不見,留著,留著呢,您就是不在京都,小樓也給您留著。”
“不錯不錯,好酒好菜,全部上來,爺今個兒有賞。”
江澧蘭麵帶微笑,跟隨朱逾白上了二樓的雅間。
朱逾白滿臉高興,菜未到,酒先上,親自給江澧蘭倒一杯酒,見江澧蘭要拒絕,伸出三根手指,認真道:“三年未見,今日必須不醉不歸。”
江澧蘭隻好隨他。
江澧蘭在翰林任職的一年,隻交了一位知心好友,就是朱逾白。
一壺玉堂春見底,二人神色依舊清明,桌上還擺著兩壺,表明了一醉方休的決心。
朱逾白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