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戌頓了下，考慮考慮崽兒的想法，隨即搖搖頭，繼續打遊戲：“不可能，工程太浩瀚了。”
“我記得有些妖喜歡在品德好的人身邊，也就是說他們能看見德光，那麼……”
北鄀端著夜宵進門，“你彆為難他了，這不可能。”
“為什麼？”北辰不解的接過兩碗夜宵，然後找了個杯子，從自己碗裡分出一點，放到火爐便，給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火鼠。
北鄀不由失笑，家裡的小孩就是這麼溫柔。
“如今這個三珠珠寶樹它本身就不是自然有天地造就，而是由……”說著坐到北辰身邊，“人類自己造的孽。”
原本低頭打算吃夜宵的北辰愣愣的，“你是說，三珠珠寶樹是人類製造的？為了什麼？”
“功德？又或者彆的事？”北鄀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的摘下眼鏡：“之前你的前隊友乙木，他真正調查的事情是這個。”
“不是畫皮？”北辰簡直不敢置信，“可是我聽到了畫皮的的“滴答”聲，還有，還有……隗遜他們都說他之前調查的是畫皮啊。”
“畫皮那案子隻是因為剛接手，才會這麼迷惑彆人。”北鄀示意他快吃夜宵，再不吃就要涼了：“這三珠珠寶樹最早能追溯六十七年前，但當時交通並不便利，但非自然事件局發現後便立刻取締。”
說到這北鄀雙手抱胸，歎了口氣，“本以為當時查抄的很乾淨，但終究還是有漏網之魚。而如今，因為便捷的交通，這東西，就如同病毒一樣擴散。”非常難以清理，畢竟人們對於金錢的欲望，仿佛是刻在基因裡的，難以令人抗拒。
普通人，就算知道它的危害，可依據忍不住用將來替換。
而聰明的，就會利用彆人為自己謀財。
“這東西到底是誰做的？”北辰放下湯勺。
“不知道，”北鄀有些煩，“一丁點線索都沒有，完全不知道。這次突然大麵積的爆發，就仿佛是有人拿著一盒盒病毒，在各個地方同時擴散，讓我們根本無法找到源頭。”
“不知道誰做的，不知道這次又是怎麼擴散的。”北辰喃喃，“但應該是有預謀的。”
“顯而易見。”北鄀眼睜睜的看著這破小孩自己不想吃了，就把碗裡的湯全倒黑貓碗裡。
而那隻貓，居然也不嫌棄，反而就嘀咕幾句這破小孩，“老是不好好吃飯。”便繼續低頭吃夜宵。
北鄀心裡一噎，這感情不是做保姆，這是做親媽的。
“雜交出三珠珠寶樹的人，必然是天才。他從中獲利畢竟極少，可一旦三珠珠寶樹擴散，那再少的好處，彙聚到他這，也會是巨大的。而這一切又可以被歸結為，三珠珠寶樹對他的饋贈。這是天道說允許的。”北鄀說到這有些頭疼，“從當年的資料檔案上來看，是一個山民，上山後因為一個道士看他窮，而把這棵樹枝交給他，讓他每天拜一拜，就會有金銀。
沒多久這個消息便傳播出去，村裡其他人都來他這拜一拜，有人嫌煩就偷偷的栽了一根樹枝回去種下，發現第二天也會長成小樹。自此之後，那村落所有人都擁有了自己的一刻三珠珠寶樹，直到被我們發現。”
“那時，不少村民已經死了，但就算知道危害，可這些人依舊忍不住繼續拜三珠珠寶樹求財。”
“這和上次你封印的《山市》一樣，能觸動人類最深的欲·望。”
北辰沒開口，但心裡卻明白這是真的，“三珠珠寶樹比《山市》更可怕，《山市》能封印，而它……不能。”
房內再次死靜，良久北辰目光堅定：“隻要是人類創造的東西，那就不可能完美。他必然有自己的漏洞，我記得爺爺曾說過，天下萬物皆要遵從道法。他能逃過絕大多數規則，但必然會遵從天地道法。”
“所以？”
“沒想出來。”北辰也很氣。
而他的二叔北鄀卻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我們入行這麼多年的人還沒想出來，你這個剛進B組還沒過實習期的，就想破解謎題？”捏了下崽兒的臉頰，“先回去好好把基礎打好。”
“說道實習……”北辰掏出手機，給他看這個月工資進賬記錄，然後瘋狂示意他二叔。
“這是實習的，等過完年我保證他們能全給你補上，再加上封印《畫皮》和《山市》的獎金。”小家夥這是掉錢眼裡了。
“嗯~”一臉這還不錯的表情，抱起自家吃飽喝足的貓，“那我睡了啊二叔。”
“晚安。”
“晚安。”
房間裡的燈，關了。
忽然一隻黑色的大鳥扇著翅膀落到窗台上，看著熟睡的年輕人，想了想，還是沒忍住。
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飛到枕頭上，稀罕的看著北辰。
至於旁邊那隻舔著爪子，怒視自己的胖貓？
沒看見，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