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家裡,沒有一件東西屬於他。
但是他離開前,還是想把用過的都整理好。
錦朝朝來的時候,就看到顧薄整理桌子。
她輕輕敲門,等顧薄回過頭,她才開口,“明日我要去顧家一趟,你是怎麼想的?”
顧薄放下手中的茶杯,走到錦朝朝麵前,抬起頭語氣平靜道:“我準備回顧家了,今晚就回去。”
老太太死了,他作為長孫,肯定要在。
不然將來總會有人詬病。
錦朝朝聞言沒有反對,“我給你兩個保鏢,以後讓他們暗中保護你。”
薛清雪並不可怕,並且她欺負顧薄用的手段也不高明。
她覺得一個孩子,沒有靠山,也用不著用更高明的手段來對付。
顧薄沒有拒絕。
他現在確實需要自己人,來應對眼下的不利局勢。
言媽把府上最厲害的兩個保鏢安排給顧薄。
當天晚上,他就帶著保鏢回到顧家。
……
婆婆去世,薛清雪帶著長子忙前忙後,這個點還沒回到顧家。
顧耀光也是忙了一整天,剛剛才到家。
他沒了母親,心情不好,看到顧薄回來,臉色難看至極,“你還知道回來,我以為你躲在傅家,一輩子都不出來了!”
顧薄走到他麵前,沒有生氣,也沒有與他針鋒相對,而是語氣滿是悲涼道:“爸,我就問一句,你還認我這個兒子嗎?”
顧耀光站起身,居高臨下地望著他,冷笑道:“彆問我認不認兒子,先問你認不認爹。我養你這麼大,頂嘴沒禮貌,沒教養,我打你一頓還不行了?”
顧薄若是以前的脾氣,真的不屑回家。
可簡謐隻告訴他兩個字,“忍住!”
在目的沒有達到以前,如果連一些小事都忍不住,以後還怎麼做大事。
韓信能忍胯下之辱。
他隻是向這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低個頭而已,又有何難。
“我從小沒有母親,後媽雖然也是媽,但她要照顧自己的三個孩子,哪有空管我。那天晚上確實是我不對,搶了弟弟的蛋糕吃。可這也是我的家,我隻是想吃一塊蛋糕而已,又有什麼錯。”顧薄咬著牙,聲音顫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顧耀光想到死去的白月光,心裡多少有些不忍。
提起孩子沒有母親,他心裡就有一個解不開的疙瘩。
到底後媽就是後媽,不管怎麼做,都不及親生母親。
顧薄見他垂眸一言不發,繼續開口,“我也不是故意要頂嘴,隻是不服氣,同樣是顧家的孩子。奶奶為何不讓我見人,父親您為什麼不告訴彆人,我也是你的兒子。後媽怕我搶了家產,父親也是這樣想的嗎?”
“我上學的時候成績優異,明明可以拿到很好的成績,進入科研組工作。是後媽把我的研究報告賣給彆人,等我把研究報告交上去,學校認定我剽竊彆人的研究成果,讓我退學。當時我告訴你,您為我做主了嗎?”
顧耀光抬起頭,怒道:“是我不給你做主嗎?沒有證據的事情,你憑什麼說是她賣了你的研究報告?怎麼就不是你剽竊被發現後,甩鍋給你後媽?”
薛清雪對顧薄很照顧,吃穿用住,沒有一點兒虧待他。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裡。
但顧薄從小偏要跟後媽作對。
女人照顧公婆,教育孩子很不容易,他自然不會聽信顧薄的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