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 二次射大雕52(2 / 2)

徐哲眼神黯然,道:“父親他……父親他………他、他……我後來得知,他並非不介意我並不是他的親子,而是他太愛母親。父親想著,他肯定比母親走得早,到時若是有個母親的親生孩子,母親或許不會跟著他一起,尚未到年紀便去尋死。”

“總之,母親平安誕下了我,或許是母親自己也想逃避,也可能是父親安慰了母親太多次,母親像是得了癔症一樣,堅信我便是她與父親的親生孩子。”

這段回憶並不愉快,徐哲雙目怔怔,有些失神,半響後,才繼續道:“初見時,師父與七公都曾說過,我真不像個六歲的小娃娃……道長或許不信,我從出生起便能記事的,而且無論乾了多少粗活,被太陽曬了多久,或者被風沙吹的多狠,這皮膚看起來都像是個嬌生慣養的小少爺一般,嬌嫩的很。”

的確,單看長相,單看四肢,實在看不出這小娃娃的武學成就竟然不低,而儘管王重陽並不知道六歲的徐哲是怎樣的,但與當下十六歲的徐哲相處起來,他也是不得不稱讚一聲少年英才的。

於是王重陽隻是道:“自古便有重瞳六指,開眼即刻通靈智的說法,大千世界,自是什麼都有可能的。”

徐哲艱難的扯扯嘴角,笑容蒼白無力,臉上血色漸去。

他繼續說。

“我從小便知道,母親得了癔症。父親在場時,她是一個好母親,父親不在時,她有時對我極好,有時卻罵罵咧咧,對我拳打腳踢,痛罵不止……我知道,這不能怪她,她已經做得足夠好了,她曾是大家閨秀的小姐,識字書法一類,便是她耐心交給我的。”

王重陽滿麵複雜,此子並非不懂感恩,不懂諒解,並非心冷無情,暴虐無常。

徐哲繼續道:“我之前說過,父親對於武學一道的理解,是頗有天賦的,儘管年紀已大,卻不代表他是個粗枝大葉的莽夫。他發現我早通靈智,或許正因我不是他的親子,他對我少了份慈愛,多了份嚴厲,父親並不把我當個孩童看待,反而在我極小的時候,就開始教我做人道理。”

想到昔日與父親相處的畫麵,徐哲冷下的眼,又不覺添了幾分暖意。

他微微笑道:“現在一想,那可真是段美好的日子,我聽得懂這人在講什麼,但是他所講的事,代表了什麼道理,我卻是不懂得,是啦,你跟一個小孩子講什麼家國大義,小孩子哪裡能明白呢?父親發現這點時,也是滿麵苦惱的,但他卻也不覺不耐,而是耐心的換種說法,又將那一模一樣的事情,一遍一遍的說給我聽。”

“父親講他的幼時,講他當兵的幾年,講當年武林人士對黃大人的圍剿,對黃大人家人的屠戮,也講那身居山林的四十多年………他甚至在我兩歲的時候,便直白的告知了我我的身世,我不過是一賊人害了母親後所產下的孽種,與父親沒有絲毫關係。”

“但是他允許我叫他父親。”

“父親不會武功,但他卻能講解武功。”

“他將九陰秘籍講給我聽,卻不允我修煉這武功。”

“我年幼無知,對武學一道向往不已,又自認武藝自然是越強越好,聽父親所述,黃大人當真是這世上最最了不起的武學大家了,他所創作的武功秘籍,明明在手,又為何不能學呢?”

“父親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隻是將黃大人的遺言說與我聽。”

說到這裡,徐哲微微頓了一下,卻是沒有講那遺言是什麼。

他加快了節奏,繼而道:“淳熙十六年,父親八十三歲,臥病在床,無法起身。”

“同一年,家中遭逃亡流寇洗劫,父親為護著僅有五歲的我,右額血流不止,隻支撐了半個時辰,便也去了。”

“家中被洗劫一空,連母親用的那個破破爛爛的銅鏡都沒剩下。”

“《九陰真經》便是在那時丟失的。”

“父親死前,他蒼老的手指,都是顫抖的指著那存放《九陰真經》的櫃角。”

“我握住父親的手,語無倫次的叫他父親,抖著唇不住的點頭。”

徐哲的聲音冷了幾分,自嘲道:“說來可笑,我本以為,我對他是沒有什麼父親的感情的,甚至在我兩歲得知了我的身世後,我便再也沒有叫過他父親,儘管他允許我那麼叫他……直到父親臨死時,我才又一次叫他父親,那時距離我上一次叫他,已經過了兩年了。”

“我看得到,那時他渾濁不堪的眼裡,是充滿喜悅的。”

“道長,那年我隻有五歲,若是一般孩童,或許也隻是懵懂無知,但我說了,我自幼記事,加之父親教導,實在是比一般孩童要‘年長’幾歲。我那時便想,生命是何其脆弱,時間是何其珍貴,人又是怎的暴殄天物,直到失去了才懂得內疚懺悔。”

“而在見我點頭後,父親眼中的光便也暗了。”

“他最後將母親叫道身邊,抖著唇對母親說,好好活著,彆尋死,到該死的那天再死,你還有哲兒,哲兒是你的親生兒子,你要好好待他,更要好好待你自己……待你自己。”

說道這裡,徐哲的聲線平穩不抖,但瞧那臉上,卻是不知何時就早已一片濕潤,淚水橫流。

悲慟到了極致,便已是大哭無聲了。

徐哲落淚落的悄無聲息,徒有一雙眸子瞪的大大的,像是隻要一閉眼,便再也忍不住的要嗚咽出來了。

那模樣,看著便分外的無力脆弱,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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