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死戰襄陽5(2 / 2)

是以,哪怕比原著晚了二十餘年,這所謂的第二棟武學陸家莊,終是出現在了這個世界上,且其莊院落地不改,仍是建在了太湖一帶。

換言之,江南武學陸家莊有二,太湖陸家莊為一,嘉興陸家莊為二。

而說道太湖此地的有名莊院,則是郭靖的郭家莊為一,陸乘風的陸家莊為二了。

果不其然,隻聽那店家接口道:“江南陸家莊何止千百,但說道江湖武學,整個江南,卻隻有兩棟陸家莊,而我們嘉興嘛,恰好就有這其中的一棟!俗話說得好,來得好不如來得巧,少俠你若是來得早了,還不知郭大俠此時身在何處;若是少俠你來得晚了,繃不準郭大俠又會提前動身去桃花島了——這會可當真是來得巧!少俠隻要在我嘉興再住幾日,若是僥幸啊,可不就能遠遠的望上一眼那郭靖郭大俠了!”

徐哲靜靜傾聽店家所言,時而麵露驚訝,時而麵露歡喜,可謂是捧場的很。

然而,在他之心底——

這本是好消息,但說到嘉興、神雕、陸家莊、郭靖一家……

……小哲的心中再起波瀾。

這幾個詞搭在一塊,恰是神雕劇情的開頭,確實有點不妙啊。

不過,這倒是解開了徐哲心中的一樁不解之問,若是郭靖等人會例行在各處武學莊家拜訪,恰是不日便要到了這嘉興陸家莊,也不怪七公他老人家會現身在此了。

心中所惑稍解,小哲又問:“店家,你所言不錯,若說大處,我的確知道郭大俠功名蓋世,做過的那些不世之功,卻的確又不太了解小處的消息………據我所知,郭大俠那一家子,可是有郭大俠、郭夫人,還有他們的愛女郭芙,這三人可對?每年也是他們一家三人四處遊曆?”

“自然是對!”

店家點頭應可,卻不等徐哲鬆氣半口,就見店家麵露遲疑,又稍稍搖頭。

徐哲心中一跳,對於楊過的存在,心中仍是存著半點期望。

不,哪怕是在原著當中,郭靖的身邊還有著楊過此人的消息,亦是少有人知。

說道郭靖身邊的下一輩少年英俠,應許隻有郭芙、武敦儒與武修文三人而已,楊過的第一次揚名,便是在多年之後的英雄大會了。

但若店家說了,大武小武兩人此時已是被郭靖收養——

…那麼,借此就可以又去探一探………楊過此人究竟是否存在了。

卻不料,那店家隻是道:“郭家自然就隻有那三人,但若說每年跟著郭家一起的,卻還有桃花島同門弟子陸乘風的子嗣,陸冠英小公子,兩家都住太湖,挨得又近,郭夫人與陸大俠乃是平輩,兩家孩子的年齡相近,自小就玩的極好,陸冠英小公子,經常是跟著郭大俠他們一起的。”

這個消息,卻是把徐哲給結結實實的又震了一下,明明不是什麼重要的消息,許是因為原著中的郭芙確實讓人印象匪淺,竟然言辭結巴了兩下:“青、玩得好的青梅竹馬…?”

店家含笑點頭。

徐哲:“………”

…陸冠英竟然和郭芙成了年紀一般大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這真是……

又交談了一會,徐哲並沒有聽到大武小武的名字。

徐哲將錢財一並付清,又多添了一些,拿過包好的三身衣裳,道謝離開了店鋪。

與歐陽鋒交手一番,又幾個時辰不停,輕功狂奔了許久,進入城鎮之後,又與裁縫店家交談半天,隔著新換上的綢緞白衫,徐哲摸了兩把肚子,肚子特彆不給麵子,咕嚕咕嚕的叫個不停。

徐哲:“………”

…唉,身旁的人這會倒是不躲著他走了,卻是麵色古怪的看著他了。

徐哲就近找了一家酒樓,聽聞郭靖一家即將來此的消息,便也不急著趕路了,乾脆吃好喝好再睡一覺,於此好好等待一番便是。

徐哲痛快的吃了一頓,吃了幾口,又是下意識的想說——

——嘿,阿晚,這家做的,和我做的,哪個更好吃呀?

言未出而指尖頓,徐哲收聲片刻,薄唇抿直,他抬眸四望,此桌,可不就是唯他一人,此地,他認識的,可不也隻是唯他一人。

身旁熙熙攘攘,卻也來來往往。

徐哲:“………”

徐哲斂下眸,灌了口魚湯,啃了口雞肉,腹中的饑餓感總算少了些許。

他嚼著口中的燒好的雞腿肉,舌苔肉香縈繞,想,果然還是他自己做的更好吃一點呢。

這頓飯吃了很久。

來到神雕的世界之後,徐哲日夜趕路,時刻打探消息,神經時刻緊繃,已經………許久沒有這麼放鬆過了。

他單手支臉,挑了個靠在窗邊的位置,側頭而坐。

身前的餐盤早已被小二撤下,徐哲要了一壺酒,一壺茶,兩盞杯,不時抿一口酒,又不時品一口茶,還叫來了幾碟小菜,坐在窗邊,竟然就耗了這麼小半個下午。

雖然是秋日了,但是這陽光,可真是好啊……

徐哲扒了一顆花生,抬起眼皮,看著窗外的川流不息,人來人往。

繃了一月有餘,今日上午又受到了幾番驚嚇,這般忽而鬆弛了下來,便忽然覺得慵懶極了。

整整小半個下午,徐哲不時的吃點喝點,慢慢磨著,他坐在店家二樓的窗邊,就算是抬眸看上一眼窗外,看看那行走不息的人群、吆喝叫好的小販,都覺得好似能體會到什麼不一樣的東西。

……真是和平呐。

徐哲收回視線,晃著杯中清液,輕抿一口。

為何……明明是同樣的、相似的風景,卻能生出不同的心思呢。

徐哲放下酒杯,指腹摩擦其壁,紋理粗糙。

他閉上眼,掩去了眸底的複雜與蒼涼。

——定是,昔日的他,從來不曾站在家國戰事的角度,去考慮黎民百姓的緣故吧。

晌午陽光正好,夕陽落日逢魔。

吃了一個下午,徐哲未叫晚間吃食,他揉了揉飽腹感極強的肚子,入了小二為他安排的上房。

隨即,帶門落鎖,拖鞋卸衣,掃發上榻,一夜好夢。

徐哲暫且在嘉興的這家酒樓中落了腳跟,除了自身入住的這家,徐哲又是一個初來嘉興的陌生公子,對此地的諸多美食景色欣然往之,一雙眼睛管不住,一雙長腿停不住,日夜在嘉興探路遊蕩——

表麵如此,實則徐哲又接觸了幾家店小二,看似好奇搭話,實則再三確認,明確了郭靖等人將會來此的消息。

不止如此,這些天裡,徐哲可謂是將嘉興徹徹底底的摸了個遍,小至九曲蜿蜒的巷中小道,大至嘉興城外的條條大道……

路線曲折探之。

各家商鋪尋之。

四周叢林入之。

湖泊岸邊觀之。

武家陸莊圍之。

徐哲並不隱瞞自己的探路行為,經由那店家裁縫的胖嘴一傳,也有不少當地人曉得,這是一個因崇拜郭靖郭大俠私自離家,正在江湖闖蕩的年輕小公子呢。

而那些對消息最為靈通的小乞兒一聽,紛紛笑道,誒,這算什麼消息,那個近些日子四處跑的小少俠?那可是個自身臟亂了,都不好意思前行問路,唯恐嚇到旁人的小君子呢!

小哲:誒,就是要做的光明正大不藏著掖著嘛xd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他可以有無數張臉,自然就可以有無數個身份。

而他不過是想與郭靖等人稍稍接觸,短期之內,也未有深交打算,隻是想將昔日相識的………與舉足輕重的故人們見上一麵,聊上幾句。

他們不知,這人是徐哲,徐哲卻知,他們是他們——心中徹底的個有個底,便也是無事………好叫他繼續下一步的計劃了。

而這個一天一身衣服、身上的布料綢緞換個無數個色、長相平凡、嘴唇略厚、尊敬仰慕郭靖郭大俠的小少俠呢?

——願望既得,倘若遠遠的瞧上郭大俠一麵,僥幸與郭大俠等人說上幾句,那可不就是心滿意足,可以“功成身退”了。

等待的日子,對於無所事事的人來說,是漫長的,對於有事可做的人來說,卻總是不夠用的。

這些天裡,除去將嘉興城內及其周遭環境摸了個一清二楚,不時把那些已經做了、將要做的事情在腦子裡順一遍,徐哲還時不時的往嘉興城中,那些斷壁殘垣、屋簷殘破、生活困苦的地區走上一遭。

初次嘛,自然就是迷路。

再而嘛,就是特意了。

住在這裡的,除了那些早被遺棄、或者因故成了孤兒的孩子,便是那些腿腳不便、生了重病、受了重傷的成人們。

年紀小的,沒人教導,不通事理,如何能知,該如何正正當當的養活自己。

年紀大了,落了毛病,輕則做工無人肯收,重則苟且殘喘,多活一日,算得一日。

自知既無法拯救天下人,又知他萬萬不能久留以此,且知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更知處境不同,萬不可對他人冠冕堂皇,一概而論——

徐哲知這些孤兒孩子每日偷偷搶搶,卻不加評論。

他明明身負錢財,卻並非扮一次散財童子,或者整日拉一熱騰大鍋,叫這些人個個有口飯吃。

倒是每日臨近天黑未黑,徐哲便提著一個小紅燈籠站在這裡,講些尋常故事,像個說書先生,卻沒有說書先生的嚴厲可怕,耗時也不久,約莫兩刻鐘而已。

故事講完了,這天,便也徹底的黑了。

孩子們願之即來,不願也罷。

然而,若是孩子來了,聽了,最後,徐哲便會摸摸口袋,時而糖果幾粒,時而乾餅幾片,攤在手裡,讓小孩們自個兒去拿。

——嘉興。

對於《神雕俠侶》來說,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

因為,楊過的初現便是在這裡,穆念慈的病逝亦是在這裡。

店小二對徐哲說:楊康?楊大將軍未曾娶妻,更彆說生子呀!

楊康的身旁親眷?

——可不就是那完顏狗賊………唉,完顏洪烈,和他已經逝去的親身父母嗎?

沒旁人了?

——旁人……旁人,還能有誰啊?

許是因為實在掀不起風浪,或是與郭靖楊康等人一比,掀起的浪花實在太小,穆念慈的存在無人知曉,而徐哲也不敢大肆去搜集有關於楊過親母的消息——至少,在原著中,楊過的父親是楊康,母親是穆念慈。

初時,徐哲必須承認,他特意來到這片比之城內,落魄蕭瑟的孤兒住處,是彆有用心的。

畢竟,當摸清了四周地形後,除了等待郭靖等人前來,他是真的無事可做了。

能做的,不能在嘉興做。

在嘉興,便隻能自個兒找事做。

於是小哲不死心的,仍然想掙紮一下,比如,彆聽那什麼江湖消息,直接來金老爺子指定的地方試探一把,看看是否能捉出一隻活的楊康。

然後捉著捉著……

…楊過沒捉到,倒是多了一幫每日晚間拉著他講故事的小兔崽子們。

“大哥哥,大哥哥!你今日又要講什麼!”

“大哥,你今天又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大哥哥………這,這是我今日偷來的錢,一些給娘親買藥去了,娘親又讓我給你買……買個包子……”

“你們……你們讓開點!我要坐到前頭去!!”

“……”

“………”

“…………”

又是一日結束,糖果該發的發,問題該回的答,入了夜色,年紀稍微大點的孤兒乞兒們還會上街偷竊,年紀小一些的,比如今年才五、六歲的,卻是一個個的潛回了那不遮風擋雨的小小茅草屋、或者某個窖子洞裡。

徐哲甩了甩又空了的小布囊,立在樹旁,看這些臟兮兮的小娃娃們,一個個回了那又破又寒酸的家,繼而將布囊收起,搖著頭,向著酒樓走去。

路上,夜景依稀,燭光甚好。

小哲輕歎一口,先是想,郭靖他們怎麼還不來呢。

再是想,也就是這幾天了吧。

繼而想,楊過啊楊過,怕是真的不在了…………至少,嘉興此地的孤兒乞兒堆裡,是當真沒有的。

最後又腳步一停,撓撓腮想。

唉,要是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倘若真的有那麼一日,他整日去帶帶孩子,講講故事,這種生活,不也是挺愜意的?

或許是老天爺真的看不得徐哲這麼愜意,不出兩日,秋高氣爽,晌午時分,日光正好,仍然是那個位子,小哲依窗而坐,正於酒樓二層吃食小酌呢,就見那樓梯口處現身一人——

玄衣勁裝,鳳眼生威,麵色冷然,劍眉入鬢。

——來者何人?

——來者楊康,他的乖徒兒。

徐哲好似被嗆到了,捂唇輕輕的乾咳了兩聲。

咳閉,斂眸,不過一眼,徐哲便自然的轉回頭來,他伸手又夾了兩筷子竹筍,放入碗中,低眸咀嚼,細嚼慢咽。

片刻,待那人坐穩叫菜,又是半響,徐哲抬手,叫店小二加酒一壺。

順勢,徐哲目光一掃,將二樓景色儘收眼底。

片刻,店小二端來新酒。

徐哲笑而道謝,倒酒一杯,抿唇輕搖,眼神散漫,似是有些醉了,懶懶的支住臉頰,看向窗外……

……嗯,酒樓二層倒是沒人把守,但是窗外街上嘛…

酒杯晃動夠了,徐哲便低眸小酌,掃向窗外的目光,便也再度收了回來。

心有準備,便沒有上次那般的猝不及防了。

郭靖不日身抵嘉興。

洪七公人在嘉興,或是為了等待郭靖。

多年以來,郭靖與楊康甚為交好,如此——

半月之前,早在初至嘉興,一覺夢醒的次日清晨,徐哲眼皮彈動,披頭散發,睜開眼的第一件事——

便是雙目惺忪,一聲喃喃:唉,如此算來,若是哪天,康兒突然現身嘉興,也是不足為奇、理所當然了……

——現下,可不就是那個不足為奇、理所當然。

更彆說,此處又是嘉興中最好的酒樓,楊康會擇此而食,也就不奇怪了。

徐哲不慌不忙,將碟中涼菜一一吞下,繼而推椅離坐,叫那店小二說:“小二,這一頓繼續記我賬上啊,我去街上晃悠了!”

徐哲住此半月有餘,店小二與這人早與熟悉,抹布往肩上一搭,便是搓搓雙手,憨然笑道:“好嘞好嘞!少俠你玩的開心!”

楊康於二樓獨坐就餐。

徐哲步伐悠悠,漫步下樓。

他下了二層,到了一層。

到了一層,又出了酒樓。

出了酒樓,左右兩邊各是一瞟。

左邊四人。

右邊六人。

蓋是武藝不低…………並非隊中士兵,更偏向於暗衛死侍。

徐哲揉揉肚子,嘀咕道:“這個時辰了,也不知南家店裡的糕點還剩多少……”

酒樓門前,徐哲腳步一轉,朝著右邊去了。

那幾名便衣死侍靜立原地,不曾分給徐哲半個眼神。

徐哲腳下輕快,口中小調輕哼,身後的酒樓越發遙遠。

然而,卻是不出一刻,沒走多久,途徑一小巷口時,便被人迎麵撞了一下。

一道黑影急速閃過。

徐哲瞳孔微睜,瞬間失神。

繼而薄唇緊抿,眼皮半闔。

徐哲摸上腰間,他的錢袋少了一個。

按理來說,徐哲是不應被這種小乞兒順手摸羊的。

不巧的是,在那道黑影近身一刻,徐哲生生的愣了片刻。

追其緣由——

……他聞到了香味,從那到黑影身上傳來的,他極為熟悉的淺淡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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